去留無意的是時光,不管你閑不閑,庭前落花都又化了春泥,帶來下一季的綻放。
2002年注定是離別的一年。
文青的戀愛在高三的尾巴上宣告無疾而終。
雖然文青不承認,但是這確實是三子的功勞。
三子對文青的攻勢一天強過一天,而且不動聲色,默默不語,也就是像個賣力的護花使者,連打加嚇地逼退了文青周圍所有對文青有意和無意的男同學。另外就是逢節(jié)必送禮,送禮必超過文青的男朋友。
另外也聽說三子在宣告完全不干擾文青的戀愛的同時總是不合時宜地出現(xiàn)在文青男朋友的面前,這兩個男生是否有過激烈的身體接觸真的很難說。因為就算三子實在是那種想出手時就出手的人,可文青的小男友是那種能不出手就不出手的人,一個緊逼,一個后退,這火花就很難摩擦的出了。
只是漸漸,文青和她的小男友就都冷淡了似的,他不來,文青也不多說,文青不叫,他也就不來 長此以往,什么花都蔫了。
我們都以為三子這時候會乘勝追擊,來個猛打猛攻,說不定文青這座山頭就能被他占領了。
可是三子比我們還鎮(zhèn)定,一如既往,沒有放棄,也沒有加火。
路粉粉忍不住了,問文青。
“你到底怎么想的?我看這兩個人都不錯,你好歹表示一下,定下一個吧?!?/p>
文青抬頭看了一眼大家,然后又低下頭去,說:“哎呦,這魚里好多刺?!?/p>
召娣這時候又顯出了哲人的派頭,說:“她就是兩個都舍不得,無法取舍,所以就干脆都不表示?!?/p>
文青這才慢慢悠悠地說:“年紀輕輕,想那些沒用的干嗎,好好念書吧。不過,我好像說過很多次了,我不喜歡三子。”
那一年,我覺得文青好成熟。
雖然這時候路粉粉和召娣的眼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我,我依然只是順著文青話說:“真的呢,這魚好里好多刺?!?/p>
我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去評價三子或者支持還是反對文青和三子在一起,我覺得感情這種事是完全不能講道理的,是完全不能因為一個人是好還是壞就可以決定是和他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的,有時候,我們會喜歡一個“壞孩子”,不由自主。
召娣向來看不起我這種反應,于是像往常一樣給了我一句裝好人。
我本來想申辯,這時候路小天來了,他徑直走過來的樣子就好像我和召娣還有文青完全沒有坐在這里。
路小天只朝路粉粉笑笑,路粉粉就轉(zhuǎn)頭對我們笑笑,然后起身走了。
我看著路粉粉和路小天牽著手走遠了,很無奈地說:“談戀愛真麻煩?!?/p>
召娣和文青很不理解地看著我。
我解釋說:“以前路粉粉只要陪我們玩就行了,現(xiàn)在還要陪路小天玩,多麻煩啊?!?/p>
然后召娣和文青都不以為然地切了一聲,說你以為你多重要呢,路粉粉可以隨時甩了你去陪路小天。
本來這事就過去了,結果吃完飯她們倆還不依不饒地對我訓斥了一通,說一個馬上高中畢業(yè)的大姑娘了,裝什么純呢!
我實事求是地回答:“我不是裝純,我晚熟。我大姨媽去年才第一次來,至今還沒來第二次呢?!?/p>
我說的是實話,但是召娣和文青卻笑得噴了滿桌子的飯。
我晚熟這件事不單單表現(xiàn)在大姨媽上,還表現(xiàn)在我對各種男女情感的懵懂無知上。
就像那時候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喜歡哈悠一樣。
我不明白為什么總是喜歡和哈悠說話,為什么總是喜歡捉弄哈悠,為什么遠遠地一陣人走過來總是第一個就看見哈悠,為什么一想到哈悠看著自己說話的樣子就異常開心。
我不明白的事還有很多,比如三子為什么那么喜歡文青又不著急把文青追到手。
就在我們臨近畢業(yè)的時候,李水的小女朋友轉(zhuǎn)學走了,聽說走的時候哭的稀里嘩啦,但是她的父母和老師已經(jīng)為她安排好了一切,他們是絕對不能容忍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就談戀愛的。
其實那時候我心里很著急,我總是看著李水擔憂地想他會不會從此就忘記那個姑娘,要知道,他已經(jīng)和那個姑娘同居了,這就意味著他要負責人家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