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伸手摸了一把召娣的大腿,說可惜了,高中三年,沒有一個男生看過召娣的長腿。
摸完了還要說:“果然,太有傷風(fēng)化了?!?/p>
召娣瞪了我們一眼之后低下頭神神秘秘地說:“你們猜我看見什么了?”
我們立即把頭聚攏過去。
“四班的班主任和他們班的一個女生在約會。”
“是高考前的談話吧?”我們都不太敢相信。
“他們抱在一起了?!?/p>
“是高考前的安慰吧?”
“他們牽手了?!?/p>
“這個 ”
可是仔細(xì)想想,他們男未婚女未嫁,高中結(jié)束了相互表白然后再開始談場戀愛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
只有召娣憤憤不平:“憑什么他們可以談戀愛就不許我們談戀愛?”
“是因為不許你談戀愛你才不談的嗎?”
“你們什么意思?”
“難道不是因為沒有人追你嗎?”
召娣將小長腿一翹,說:“姐也是有人追的,只不過姐沒答應(yīng)?!?/p>
如果召娣不說我們都想不起來確實是有人追召娣的。只是召娣從來都不愿意承認(rèn),因為那個男生的體態(tài)號稱本校之最。他在長個的時候不往上長,盡水平發(fā)展了。召娣一看見他調(diào)頭就走,說此生絕不和胖子談戀愛。
那晚是我們第一次在一起說到那個胖子。
后來我們還說起三子和路小天。一下子,他們就成了我們高中生活的全部。
只是沒有人說哈悠。
我當(dāng)然也就提也沒提。
哈悠也許同樣不會說起我。我躺在床上想到這樣的事實恍惚覺得我的青春期已經(jīng)蒼老了,我心里裝著的夢想和男生沒有一個來得及表白。
年輕的時候最喜歡說的話就是,哎,我已經(jīng)蒼老了。就像多年后再也不愿意向人提起當(dāng)年和年齡這兩個詞,總是還活在幼小的靈魂里,仿佛時光停步不前,我們都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