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琳打印材料，丁小凡看文件，整理明天要做的事，小胡則上網(wǎng)玩游戲。這樣過去了兩三個小時，凌琳把材料打印好，交給丁小凡。丁小凡看了一下，個別地方改了改，就問凌琳：“時間還早，我們干點什么呢？”

凌琳說：“你說呢？”

在一旁玩電腦的小胡問：“我是不是回避一下？”

“去你的吧，這么大的人了，一點正經(jīng)都沒有?！绷枇照f。

“那人就這，永遠都長不大。來，咱們?nèi)耍枚返刂?。”丁小凡建議道。

于是三人坐在一起，小胡開始洗牌。問：“什么懲罰？”

“輸了的喝酒?！倍⌒》舱f。

“那不行，我不能喝酒?！绷枇照f。

“不要緊，我給你代?！倍⌒》舱f。

“那不行，”小胡歪著頭，對丁小凡說，“你也不要憐香惜玉，我看這樣：一杯酒五塊錢，能喝酒就喝酒，不能喝酒的掏錢，誰代酒誰拿錢，這符合市場經(jīng)濟規(guī)律，最公平了。”

丁小凡問凌琳：“怎么樣，這主意？”

凌琳看看他倆，半天才說：“行?！?/p>

小胡拿過撲克，找出一瓶酒，鋪排開來，他們就起了地主，不知不覺，夜已很深，一瓶酒也喝得底兒朝天，丁小凡和小胡把贏來凌琳的錢退給了凌琳，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中，丁小凡見只有女兒雯雯在她的臥室里做作業(yè)。丁小凡在衛(wèi)生間換了拖鞋，推開雯雯的門，問：“你媽呢？”

“出去了?！宾╊^也不抬回道。

“怎么這會子了還不回家？”丁小凡隨口問道。

“你不是也這會子了才來嗎？”雯雯又頂了他一句。

“你也管起我來了，這小東西，一點禮貌也沒有，真正的白眼狼。”丁小凡嗔怪道。

“對不起，我是跟老爹開玩笑呢，老爹誤解了?！彼诟赣H面里，一直就這個樣子，在稱呼上，也是一會兒爸爸，一會兒老爹的。

丁小凡聽后啞然失笑，俄頃他說：“別貧嘴了，做你的作業(yè)吧！”說著關(guān)了女兒的門，打開電視機，翻來覆去地找節(jié)目看。他胡亂翻了一陣子，妻章惠琴回來了。丁小凡問她到哪里去了，姑娘一個人放在家里，你也放心。章惠琴說下午霍書記到她們單位檢查工作，晚上安排去唱歌，單位上派她們幾個女的去陪，她們就去陪領(lǐng)導(dǎo)了，所以這會子才回來。丁小凡長長地嗯了一聲，問道：“哪個霍書記？”

章惠琴說：“就是市委的霍副書記呀，難道還有一個霍書記么？”過后她問，“哎，你這是審我呀？”

“哪里，哪里，我也就隨便問問。”說完，他關(guān)了電視機，說時間不早了，睡吧。章惠琴似乎意猶未盡。她望著丁小凡半晌，說：“霍書記對你很了解，說你如何如何有水平，如何如何能力強，你也不乘機走動走動，攀攀龍附附鳳啥的，好打點秋風(fēng)。你看你的那些個同學(xué)同事，眼瞅著一個一個上去了，你也不覺得寒酸?！?/p>

丁小凡盯著她看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章惠琴看看他，轉(zhuǎn)過頭來說道：“怎么？不認識似的，把我都看羞了?！?/p>

“老婆，”丁小凡正色道，“什么叫攀攀龍附附鳳呀，你該干什么干什么，不要在這些事情上瞎摻和?！?/p>

“我這不是為你好嘛，那么嚴肅干什么呀！”

“是嫌我官小了，你在人面前沒面子了吧？”

“你這就沒意思了?！闭禄萸僬f著站起身，走向衛(wèi)生間去洗漱，準備睡覺。丁小凡還在那里沒完沒了地搗鼓著電視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