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裔原扶住她的肩膀,一只手臂抵在她后背和電梯墻之間。江夏行不太敢往后靠,只用一只手攀住墻壁,盡量讓自己不要壓住他,身體卻搖搖晃晃地往后斜。
“別動?!奔o裔原干脆摟住她,他的手貼著她的腰際,那塊地方好像漾開暖意。
到了大廳,紀裔原讓她先坐著等一會兒,自己去取車。江夏行坐在柔軟的沙發(fā)里,看他在冷風中漸行漸遠的身影。
她想起高中的時候,離高考還有不到一個月,她和母親鬧脾氣,翹了晚自習就拉他去路邊攤喝酒。半打啤酒下肚,頓時有一種沁人肺腑的快感,覺得一下午憋在胸口的悶氣被擠了出去,舒服多了。但晚上可遭罪了。半夜的時候胃疼得在床上翻滾,室友打電話給他。學校在郊區(qū),大半夜的見不到一個人影。那么冷的天氣,她遠遠地看著他在寒風中跑去打車,那時候她就想,等他走過來,她一定要告訴他。
紀裔原,我好喜歡你。
“我好喜歡你。”在上車的時候她輕聲道,她都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只是依稀記得他被凍紅的臉上那對清亮的眸子格外清晰。
大堂的璀璨水晶燈倒映在明亮的大理石地板上,瑰麗而讓人目眩,臨窗的角落里有穿著燕尾服的演奏者在彈鋼琴,是一首世界名曲,旋律熟悉,她卻想不起名字,仿佛掉進記憶的湍急流水里。江夏行愣了愣,起身往外走。
她才剛想跨進出租車里,就被一股大力給拽出來。江夏行一個踉蹌,若非手臂被他抓得死死的,她幾乎就要摔倒。
“江——夏——行,你在做什么?”紀裔原陰云密布的一張臉像是拉得正緊的一張弓,她稍不留神,就會被他尖利似冷箭的眼神死死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