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抵在桌沿,伸手細細撫摸她的眉梢眼角,兩人呼吸相聞。夏晴握住他的手,緩慢地,她輕閉上眼,踮起腳尖觸碰他的唇。一沾上她的氣息,深植在裴默體內(nèi)的情愫頃刻爆發(fā),擾得他思路紊亂。他憑著本能緊緊地勒住她,將她扣在自己懷里,緩慢地探舌侵入,糾纏吸吮,纏綿又極致瘋狂。
啃咬,夾雜著憤怒和別他的復雜情感,胡亂而激進,讓夏晴覺得他就要把她吞入腹中,揉進身體里去一般。她感受得到,他在宣泄他的苦痛。心臟的位置,在他的親吻下有了顫栗的感覺,這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讓夏晴覺得欣喜卻又恐懼。她將自己貼向他,不留空隙,手撫過他的頭發(fā),扣住他的脖頸,她盡心迎合,帶著絕望。
他們彼此都再清楚不過,兩人之間,再無可能。
夏晴睜著眼承受這瘋狂,波浪球吊燈繞著一圈白色的光暈,刺得她眼花,視線竟慢慢模糊。她終于又在他的懷抱里,時隔七年,像是經(jīng)過了漫長的沙漠,終于看到了水源,但也知道,這救命水僅僅是海市蜃樓,用來飲鴆止渴。
“夏晴?!彼蛦『睾八?,稍稍離開她些許,可女人在他懷里起伏著喘氣,綿柔的觸感引誘他再一次低下頭,張嘴含住她嫣紅的唇,細細描繪。
如果這么多年來有哪一刻,讓裴默覺得真正被填滿,那就是此刻。他知道自己不該,可她,在他懷里,如此真實。這真實相隔太久,久到他們都不再記得有過契闊生死,白首不相離。
一滴淚從夏晴的眼眶落下,她幾乎來不及察覺,便滑至下顎,滴在裴默的胸前。裴默微怔,放開她。夏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她抬手拭去淚水,笑:“對不起……我只是……太想你?!?/p>
是的,她太想他了。充滿罪惡感,但沒有辦法阻止地想,在每個受傷或是失敗的夜里想,想著有朝一日再回到他的身邊是怎樣的場景。慶功宴被灌得薄醉的她本該回公寓的,可鬼使神差,她就來見他。就這一個晚上,讓她最后的放縱,因為此后,或許再也不能見他……
聽見女人的話,裴默心底突然有個聲音特別清晰:承認吧,裴默,你對她,終沒有真正心死。
他伸手將她懷住,輕聲說了一句:“7年了?!?/p>
男人熟悉的味道和懷抱,他沉沉的話,所有的熟悉而陌生讓夏晴鼻尖一酸,她更用力地抱住他,悶悶道:“對不起,木頭?!钡@一句道歉里藏著太多的東西,也只有夏晴自己知道其中酸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