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到金盾獎?wù)聝商旌螅５稀た评諑胰チ说谖宕蟮酪患颐蟹移胬哪醒b店。那幢建筑的外觀像諾曼城堡，我出來的時候感覺像個勛爵，手里拿著剛買的套裝，比我平時三套衣服加起來還貴。

我買套裝是為了取悅大眾，因?yàn)橛腥烁嬖V我，我現(xiàn)在是刑警了，得注意形象。不過也有其他好處，我太太很欣賞這套衣服，我女朋友也喜歡。

當(dāng)然我還有其他套裝，可這件我記憶猶新——單排兩粒扣，水藍(lán)色的格倫花呢，摸上去像絲一樣。（“手感多好。”店員當(dāng)時說。）不折邊的褲子。（“應(yīng)該不需要折邊，是吧？”）

我不知道那件衣服到哪兒去了。話說到這兒，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芬奇利到哪兒去了。上次我去看的時候，那店已經(jīng)不在了。那幢古堡一樣的建筑有了新東家，櫥窗里擺滿了仿造的象牙和東方文物，像是做游客生意的。

物是人非了。

格雷格的問題很清楚。如果他將杰克的第八步清單交給穿著異常得體的丹尼斯·雷德蒙，就會給與謀殺無關(guān)的人帶來麻煩。如果不交，就是幫殺人犯脫罪。

我問他有沒有跟自己的保證人談?wù)劇?/p>

“我倒是想，”他說，“你知道同性戀癌癥嗎？所謂卡波西肉瘤，不過也許我發(fā)音不對。非常少見，至少以前很少見，可現(xiàn)在每個男同性戀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身上有沒有紫色的斑塊。阿德里安病得很厲害，我們都以為他會就這么死掉，因?yàn)檫@病無藥可救?？烧嬲乃酪蚴欠窝住Ｒ环N很罕見的肺炎，不過如今在男同性戀的圈子里也不是那么罕見了?！?/p>

這病我有所耳聞。圣保羅堂的戒酒會有一個人死了，還有一個人因?yàn)槌掷m(xù)高燒住院好幾次，醫(yī)生不知道該怎么治。

“沒人知道病因，”他說，“我一個朋友覺得這跟皮革和蛋餅的協(xié)同作用有關(guān)。我們都會死在這病上，馬修，可死前我們有一路歡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