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回(2)

美國演義(上冊) 作者:曹德謙


“在其他國家,人民比較簡單。他們只有在遇到實際損害時才判斷政府實行不良原則。在北美,事情倒了過來。他們先判斷你的原則是否正確,然后斷定好壞。他們會在任何有一點兒污染的微風中嗅出專制制度之來臨。

“我們的威脅起了什么作用呢?我們派了一支軍隊,一支不算小的陸海軍,但在完成我們的目標方面收到什么效果呢?北美的風波是否有所平靜呢?不,一點也沒有。我不能不認為,我們的計劃是一個無效的計劃。

“我們一方面既不可能消除北美的自由精神,另一方面又不可能從我們的懲罰思想中收到任何效果。那怎么辦呢?剩下來的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第三條路:作為必要,承認這種美利堅精神?;蛘?,用一種漂亮的說法,把它作為一種必要的結果,接受美利堅精神這一現實。”伯克還直截了當地指出:“不論多大的紅衫軍也決不能統(tǒng)治亞美利加。”

伯克的主張調和的提案也終于以271對78票在下議院中被否決。

英國軍人中也有反對對美作戰(zhàn)的。有一位埃芬厄姆勛爵上書陸軍大臣巴林頓說:

茲謹請閣下將鄙人之困難處境稟陳于國王陛下:

請稟明陛下,再也沒有一位臣民像我這樣隨時樂意高興地為了陛下的安全、光榮和尊嚴而獻出我的生命和財產。但所以喚起我對陛下的不可動搖的忠誠之心的那些原則的同時;又阻止我去投身于任何足以剝奪任何一部分英國人民的自由的權利的活動。由于我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同意拿起武器去反對在北美的同胞,因此,謹稟告陛下,請容許我辭退軍職。

作為另一方,有許多人則認為北美殖民地是地地道道的叛逆,非加以鎮(zhèn)壓不可。當時英國的大學問家塞繆爾?約翰遜就是一位典型的代表。他特地寫了一篇長文,名謂《是征稅,不是暴政》。他在文章中說:

每個社團的最高當局都有權要求自己所有的臣民作出貢獻。這些貢獻對于公眾的安寧和繁榮都是必不可少的。這一點早被人類公認為形成所有政治社會的最基本和首要的條件。但今天一些狂熱的無政府主義者卻對此提出異議,他們否認英國議會有權向殖民地征稅。

波士頓的英雄們向我們宣布,倘若不廢除印花稅法,他們就將離開自己的城市和港口,放棄貿易,拋棄富貴榮華和自己家園的歡樂,而分散到農村去,在田園里耕作,在河澗里打魚,在山谷中放牧,以取得自由,然而,在為這美好中聽的追求而放棄自己舒適溫暖的家庭時,他們忘記了敵人曾提醒他們應該注意的一個問題:他們是否能實現自己的追求?轉變?yōu)闈O夫、獵人、樵夫、牧人之后,自己只會成了野人,而絕不會使人相信他們會是自由的。被迫離開舒適的生活,把自己的家園讓給陌生人,誰能比這更像奴隸呢?不管干什么,不管到哪里,他只能不斷地發(fā)現和證實是自己在奴役自己。如果在罪惡中選擇也代表了自由,那么,勞役犯也有在服苦役和挨鞭笞兩者中選擇的自由。這么說,波士頓人可以離開自己的家園去荒野中挨凍受餓,他的狗也可以拒絕蹲下去忍痛挨鞭,然后,他們在一起互相慶祝自由,喜形于色,陶醉于歡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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