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卡乃奇平日罵為“粗魯”的司機和伙夫救了卡乃奇,但沒隔多時,卡乃奇卻以怨報德,拿起刀子向司機和伙夫們動手了。他自己寫道:
1856年,斯各特先生升任賓夕法尼亞鐵路總經(jīng)理,彼挈余同往阿陀拉。時余年已二十有三。此際鐵路風潮四起,吾路司機及伙夫持叛變態(tài)度,其他工人亦迅速組織,準備參加。此中消息余得之意外。一日晚間,余方于黑暗中步行回家,覺有人尾余而行。旋此人行近余身語曰:“余與先生同行談話,必不可使他人見之。但先生曾對我施恩,余當時決意如有機會必為先生效勞。余前曾在匹茲堡公司中求見,請得充一鐵匠,先生謂匹茲堡暫不需人,但在阿陀拉或能設(shè)法,倘余能稍候數(shù)分鐘,先生愿以電報一詢。先生發(fā)電后,審視余所攜之介紹信件,即授余一乘車證,使余來此。今者,余已得一優(yōu)美職事,舉家均居于此,生活安康,此時欲為先生之利益奉告一事。”
余凝神注聽。彼續(xù)言眾機匠方以一紙促各人簽名,將于星期一舉行罷工。時機迫切,不容怠緩。余乃立將此訊為斯各特先生告,彼即于當夜印就通告,張于各車間,公布凡簽字參加罷工者均被革職,令前往辦公室領(lǐng)取工資;并稱吾等業(yè)已獲得一份簽字之名單云。一時全廠震恐,工潮之擴大竟未實現(xiàn)。
類此鐵匠之事,余一生所遇甚多。故對貧苦之人,雖一事之惠,一語之溫,而報酬之來,其重大每有出人意料者。
卡乃奇由于對老板的忠實態(tài)度,大為斯各特所欣賞,終于得到了一個魚躍龍門的機會。他寫道:
吾父死后,余對家事之布置,負責愈多。值茲大故之余,幸福之神忽來叩門。斯各特先生詢余有500元否,若有之,彼愿為余作一投資。噫,若為500分者,或較近于余之所有,余且未有50元可供投資之用。然此為余與吾之領(lǐng)袖偉人發(fā)生財務(wù)關(guān)系之良機,決不能失之交臂。于是答以或能設(shè)法如數(shù)。斯先生乃進而告曰:有亞達姆運輸公司股票10股,本屬威金斯堡車站站長雷那茲先生者,此時彼能買之。余當晚回家立即稟知吾母,吾母略一籌思,即得良策。蓋吾家買屋之代價,至此,已付滿500元,吾母即思以此作抵,籌措所需之款。
翌晨,吾母乘輪赴東利物浦,晚間安抵,由吾舅父經(jīng)手,籌款成功,吾母攜回500元。余轉(zhuǎn)交斯各特先生,先生立即為余取來10股股票。此為余一生第一次之投資。當時公司頗多按月付紅利者,亞達姆運輸公司亦采此制。一日早間,吾案上置有一白色信封,封面大書安德魯?卡乃奇先生。余與室中仆役輩睹之均覺眼熱。余拆視信封,內(nèi)有10元支票一紙,付款人為紐約金匯總銀行。此為余得自資本之第一次收入,余未曾以血汗工作換取者也。見此,余竊喜曰:得之矣,此處為產(chǎn)金蛋之天鵝也。
在上述事件發(fā)生后不久,機遇之神再次光顧卡乃奇,他使用吃小虧占大便宜的辦法,再次撈了一大筆資本。他寫道:
是日,余坐于后節(jié)車廂末排座上。有一貌似農(nóng)夫之人,手攜藍布袋趨余攀談。彼謂路局員工告彼余為賓夕法尼亞鐵路高級職員,故彼有事求余。彼稱已發(fā)明一種客車,專供夜間旅行之用,茲愿以其模型示眾。遂自其布袋中取出一小模型。
此人即后來著名之伍德羅夫,現(xiàn)代文明產(chǎn)物臥車之發(fā)明人也。余當即感此物之重要,乃允其俟余歸去即以此事聞于斯各特先生。既歸,晤斯各特先生,畢吾語,先生笑余不肯稍失機會,立即納吾議,囑余電召發(fā)明人。伍德羅夫得電即來,公司與之訂約,候車身建造完成,先以二輛在本鐵路試用。伍德羅夫感余推薦之功,邀余與其合股。
余當時立即接受其議,自信可設(shè)法籌款。該二輛車之造價,言明系于交貨后開始按月分期撥付。第一次付款期至,余之名下為500元,余大膽向本地銀行家路德先生商借此款,余既說明此事,路德先生允之。
于是,余遂簽署余之第一紙票據(jù),而實得一銀行家接受之。此為青年人一生中自豪之俄頃也。臥車結(jié)果為一大成功,余一生所得第一次可觀之數(shù),即源于此。
這樣,卡乃奇就正式跨入了資本家的行列。
正是:
苦兒奮斗為出頭,底層做起終遂愿。
口中滿掛仁義禮,眼睛不離銀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