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了解表象，亦是了解真實(shí)的第一步?！保呱駮r竟喃喃說出了心中所想。因此，或許是為了掩飾，老人便將碰巧契合的自白作為回話給加工偽飾掉了：“杜拉斯，既然你這樣說，那你一定就這樣做了——‘雪地?zé)o足跡’的癥結(jié)是什么？為了方便討論，我猜你首先會舉出一些‘顯而易見的分類’。”

“正是如此，先生！”，杜拉斯答道，絲毫也不起疑——這是自然，因為他正全心撲在他的小說上呢，“依照目前的線索，來推斷犯罪者使用的詭計——大致來講，可以將這些詭計分作三類。”

他用拇指靈巧地翻過兩頁稿紙，抽出一張來，疊放到這摞稿紙的最上端。

單看書寫，這頁和上一頁同樣漂亮：因此，甚至可以由此來推斷——這摞由眼前人辛苦完成的原稿，任一頁的字母都是一樣大小，字母間距和行距也總按著嚴(yán)格的比例。這點(diǎn)，以及他所表現(xiàn)出的搜集資料的態(tài)度，給人的整體印象是：嚴(yán)謹(jǐn)、認(rèn)真、輕微神經(jīng)質(zhì)，以及……不會輕易受到他人的言語蠱惑。

又或者，書寫這些東西的人，曾受過嚴(yán)格的謄抄訓(xùn)練。

杜拉斯用手指向其中的一段，那里寫著：

雪地尸體，窮舉的基本分類：

1， 不踩上去

2， 踩過之后掩飾

3， 留下了腳印，不過你沒有看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