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還有一種呢!”,小姐故意用手指彈了一下杜拉斯拿在手上的鉛筆,“存在預(yù)謀,但是丈夫卻無辜的情況?!保@位聰明的小姐,他都不用停下來想個片刻,就又給出了另一種可能性:
“必須將死者帶到另一個地點去殺害的理由——另一個地方也需要一具新鮮尸體,而且是無法簡單辨識的尸體。犯人為了找到一個年齡、體型、外貌都大致符合的人,才選擇了這么個窮酸家庭。他其實并不是邪教的信徒,卻故意裝上個羊頭,還特地將血泊收走,好讓警方誤認為這是一個走特定形式的儀式,引導(dǎo)他們走上錯誤的方向。而這個替身,卻被拿來頂了某人的身份。至于動機,當(dāng)然有千萬種可能:或許是另一個丈夫擺脫自己妻子的手段也說不定。 {9}”
“我承認這種情況符合邏輯。但如果你硬要強辯的話,我也還能再提出一種可能!”,從語調(diào)里明顯可以聽出,杜拉斯并不對女士給出的假設(shè)服氣,“雙方都沒有預(yù)謀,羊頭祭司是誤殺了死者。當(dāng)時他驚慌失措,看到妻子暈倒了,便將臥床抬起來靠在一旁,就地將染有血跡的大地毯旋轉(zhuǎn)了九十度,并將尸體和血跡都藏在了床下!如果那張床是貧民用的置物床,下面的封閉空間是可以容得下一個人的:他將尸體放在帶滾輪的置物托架上,再用原本就有的一些箱子遮蓋,就沒人發(fā)現(xiàn)得了了 {10}。”
“是的,這時他還得給睡著了的妻子做個催眠,讓她誤認為自己是單身,并且對尸臭和腐水置若罔聞。”,伊莎貝拉不屑地笑了。
“哼,你忘了黑蠟燭么?這種哥特狂熱者們愛點的粗大蠟燭,那些用‘象虱(注:不過是腰果莢罷了)’染色的神秘光源?!保爬瓜氡M辦法要支撐這個假設(shè),“他先給尸體包扎了傷口,不讓血繼續(xù)往外流,然后用廚房保鮮膜將尸體纏成木乃伊狀。接著傾斜蠟燭,用快速滴落的蠟水封住尸體——他晚上可能不止干一票:比方他原本計劃收集二十人的鮮血,那他就可能準備了一打蠟燭。{10}”
“噢,這可真是奇思妙想?!?,伊莎貝拉一口將冷咖啡喝完了,“不過,漏洞可不少呢!”
“比如地毯上床腳的壓痕,以及積灰痕跡——這些可以通過地毯的顏色、材質(zhì)和床所選用的木材,床腳的尺寸來找到相應(yīng)的掩飾方法。而墻上的那個符咒;假設(shè)是畫在了墻紙上,大可以剝下來帶走:只要是作為失蹤處理,并且妻子受驚嚇過度精神異常,警方便不會逗留太久——羊頭祭司可以到那時候再來處理尸體和血跡。{10}”
“也只能算是勉強合格?!?,伊莎貝拉的口氣也開始變得不客氣,“對了,如果你愿意讓犯人早點處理尸體的話,我倒還有一個方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