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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古又忙忙碌碌地過了幾個星期。那是幾個星期以來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輕聲低語、探試,還有對另一個地方的安撫?,F在,古正朝著一個明確的目標走去。
最終,他們在當地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向導。
不過,上山的日子定下來了:六月十一日,就在古來和田后的兩個月。那一個上山的日子宛如旋風一樣地逼近了。他接下來的日子都在做準備工作,打包行李,包括抽空閱讀一長串的有關新疆和田的書籍:歷史、人類學研究、民俗風物還有地質學等等。
如果不是前期瘋狂的準備,古簡直就無法享受隨后而來的平靜。
在他們出發(fā)前的一個月里,當地的新聞廣播偶爾會有一些關于此次去昆侖山進行“玉石之旅”的報道,但他并不以為意。
畢竟,那個地方太過遙遠了,現在擔心也有些來不及了。而今一切都近在眼前。
六月九日,和田下起了入夏以來的第一場小雨。
古默坐在書桌旁。燈沒開。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張新疆地圖,還有一支筆。地圖的一角已被打濕?,F在,這些東西都凍結在一抹陰影中。他掏出鋼筆,開始在地圖上勾勾抹抹。好像在追溯他往后的真實足跡。
他的一縷頭發(fā)在額前垂落了下來。
最后,他的筆在一個地名前停下,他仔細地畫了一個圈——昆侖山。
出發(fā)前的一個下午,古敲響了老爹的房門。我當時正在睡覺。
他手里握著一塊羊髀大小的玉石,好像是一塊“糖疙瘩”。一抹胭脂色妖里妖氣地從玉身的兩邊暈開。這是他有一天無意間在玉石巴扎的攤子看到的。當他看見這塊“糖疙瘩”時,它在他手里已不再是玉,它既是輕的,又是重的。一會兒輕,一會兒重。
朝老爹家走的一路上,他在懵懂中,幸福而又茫然: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卡墻黃”,它真的存在嗎?我一定會找到它的礦脈嗎?他反復地問,反復地懷疑,在一堆亂七八糟的想入非非中,他感到臉上微微發(fā)熱。
卡墻黃??▔S??▔S。他的耳朵里嗡嗡嗡地一下子灌滿了這些聲音。
老爹看到了他手里的這個小東西,不知為什么臉色都變了。
“假的?!崩系p蔑一笑。笑容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