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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爾街先生(2)

紙金:一線親歷者講述華爾街60年的起伏跌宕 作者:(美)羅伊·史密斯


20世紀20年代,股票市場出現(xiàn)了一波轟轟烈烈的大牛市, 公司并購業(yè)務(wù)也一度繁榮興盛,拜卡欽斯和他有影響力的社會關(guān)系所賜,高盛也得以參與這種業(yè)務(wù)??J斯還一再力圖增加高盛的自營交易,在上升的市場中賺了個盆滿缽滿。到1928年,卡欽斯已成為公司的主要支柱,他堅決要求得到最大的合伙份額,薩克斯們感到很受威脅,膽怯畏縮,很快便同意了。他還堅決要求發(fā)起一家利用杠桿的投資信托,稱為高盛交易公司,在股市買賣股票,做法很像一只封閉式共同基金。高盛拿出相當于自身1/2資本的1 000萬美元,希望再籌集4 000萬美元以上的資金,但瘋狂的市場卻讓他們籌到了1億美元。到1929年2月,高盛交易公司的份額價值已翻了一番,而到了6月(此時,薩克斯兄弟中有兩位遠赴歐洲了),高盛交易公司突然成立西納德阿公司,這又是一家使用杠桿的投資信托,高盛交易公司占有其中40%的份額。8月,西納德阿公司也新創(chuàng)建一家公司來,規(guī)模還要大,名叫藍色山脊公司,西納德阿公司擁有86%的份額。這種關(guān)聯(lián)投資的結(jié)構(gòu),就是后來稱為“金字塔體系”的結(jié)構(gòu)。在這樣的安排之下,高盛公司憑著1 000萬美元的資本投入,控制了價值5億美元的三只信托基金。

一切都保持良好狀態(tài)時,給人的全是無比快樂,對于瓦迪爾·卡欽斯來說,尤其如此,他還參加了30家公司的董事會,包括克萊斯勒汽車和華納兄弟電影,看來他注定要大賺特賺了。1929年牛市的最后幾個月里,高盛交易公司、西納德阿公司、藍色山脊公司的行情都持續(xù)高漲,高盛公司這時賺到的錢超過了有史以來的總和。但是,很快便一切告終了。股市于10月轟然崩盤,每只曾飆升至326美元的高盛交易公司信托份額,也跌到低至美元的深谷。另兩只投資信托也同樣崩潰了,高盛公司幾乎輸?shù)袅艘磺小8呤⒔灰坠镜慕Y(jié)局是20世紀最為慘烈的投資失敗之一,高盛公司的名聲也隨之狼藉不堪。

多年以后,有人問及高盛公司為何要貿(mào)然涉足投資信托業(yè)務(wù),沃爾特·薩克斯解釋說:“為了征服世界。不僅是因為對金錢的貪婪,還因為對權(quán)勢的貪婪,導(dǎo)致這樣的事發(fā)生了,這是一個巨大錯誤。實話實說,我們當時都受到了貪婪的影響。”

薩克斯兄弟們賠了很多錢,當然不勝唏噓,但是,公司喪失了好名聲尤其令他們心煩意亂,這可是支撐他們一生的東西,也是自亨利·高德曼離去時交托給他們的東西。他們覺得,要是亨利仍在公司里,這場災(zāi)禍是絕不會降臨的。

高盛交易公司垮臺之后,阿瑟、沃爾特和霍華德這幾位薩克斯的兄弟抑制住滿腔的悲憤,采取了必需的行動——炒掉卡欽斯,他們認為他被狂熱的市場迷住了雙眼,失去了判斷力。接著,他們著手努力恢復(fù)公司的名聲和財力,心想這些怕要10年以上才能達成。他們都愿意承擔這一任務(wù),但也心知肚明,他們當中誰也不能勝任將公司領(lǐng)上復(fù)興之路的重擔。于是,雖然“不可或缺的溫伯格”與卡欽斯,以及三個投資信托公司關(guān)系密切,他們還是求助于溫伯格,給他占1/3份額的高級合伙人地位,并同意寬宥這么大的合伙份額可能要求他承擔的任何損失。他們給的條件實在是慷慨得異乎尋常,而保證原諒損失這一點尤其顯得大度。高盛變賣掉高盛交易公司的資產(chǎn),了結(jié)了一些官司,其間又有一些經(jīng)營虧損,到1936年,公司資產(chǎn)減至500萬美元。這差不多是30年前的公司資產(chǎn)總額,自此之后,要到20世紀50年代中期,公司資本才能再次超過1 000萬美元。高盛公司于1934年才再次擔任主承銷商,到1935年,才再度贏利,雖然在大蕭條的年月里,深陷財務(wù)困境的同行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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