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權主義者的任務既不是美化也不是貶低男女差別,而是挑戰(zhàn)所有差別造成的不良后果。
——克麗斯蒂娜·利特爾頓
1995年早春,我參加了一個國際會議,地點在老派的維拉西凡諾阿,一座文藝復興風格的莊園,位于佛羅倫薩東北方向的菲耶索萊。會議主題是“做母親的成本和做父親的成本”。
會議在裝修華美、穹頂高大、裝飾著掛毯的小劇場舉行。大約50位來自歐洲、美國和英國的學者聚集一堂,坐在那里通過耳機聆聽同聲傳譯,頭頂上方是繪有彈里拉琴的小天使的壁畫。會議休息期間,與會者沿著莊嚴的柏樹甬道在庭園里散步。
我到這么一個亦真亦幻的所在,把美國圍繞家庭價值和家庭與工作沖突的無謂爭論拋在一邊,為的是了解其他發(fā)達國家針對家庭主婦的政策。歐洲在保護婦女兒童免于饑饉方面真像所說的那樣成功嗎?他們能既不妨礙婦女在工作和生活等其他領域的發(fā)展,又推進育兒活動嗎?
在這次由歐洲大學學院資助的會議上,所見所聞令人鼓舞。首先,盡管每個歐洲國家都大幅削減了預算,但沒一個政府減少給婦女兒童的大筆福利,唯一的例外是德國東部地區(qū),那里減少了育兒補貼。在法國和挪威的近期選舉中,政客們甚至比著增加政府對家庭的資助。
美國人以為,對于照料人的工作的補貼,歐洲已不堪重負,顯然大多數(shù)歐洲人不這樣看。公眾堅定支持的政策使婦女兒童的貧困程度遠低于美國。僅美國白人兒童的貧困率就高于西歐,這是發(fā)人深省的。
此外,家庭補貼問題就是婦女問題,歐洲的有關爭論似乎更坦率明了。會議本身就是圍繞以下想法組織的:照料的成本應當由男女雙方和整個社會在取得共識的前提下共同承擔。有幾位論者指出,除非分擔成本,否則婦女永遠不能擺脫經(jīng)濟上朝不保夕的半依附地位。
所有提交的論文都暗含這樣的前提:照料工作要想獲得社會、法律和經(jīng)濟的正當價值,就要被視為一個工種。同理,那些提供照料的人,不管是否領取工資,都應被視為生產(chǎn)性的公民,像其他勞動力和公民一樣應當擁有同樣的社會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