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的一切,基本上沒有戲劇性,滕大爺把問訊來的資料一一記錄在卡片上,個別的地方重復(fù)驗證一下,很快結(jié)束了問診。
“到會計室交住院金,到旁邊的200室找周五護士,就可以換衣服入病房了。”滕大爺看也不看地交代著,好像沈若魚是已經(jīng)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的產(chǎn)品,流水線上的工程師再沒興趣關(guān)照它了。
沈若魚意猶未盡,一切太簡單也太順利。她甚至埋怨簡方寧擬定的病史太寡淡,使滕大爺提不起興致。要知道醫(yī)生看病也像數(shù)學(xué)家解題,越是懸念迭出越能激發(fā)勇氣和快樂。
可惜啊,她扮演了一個平庸的病人。
不管怎么說,她成功地住進了醫(yī)院,這就是成績,一個光明的開端。沈若魚這樣給自己打著氣,到會計室交了昂貴的住院金。
下一個步驟,應(yīng)該去200室找周五護士換住院服,正式混入病房。
沈若魚可不想讓自己那么快地失去自由。她走回接診室,很想偷聽一下席子的病史。她想不通,一個看起來滿面紅光的健康少女,怎么會是吸毒者?
剛到接診室門口,席子走了出來。
“這么快,你就講完了?”沈若魚很遺憾??磥硐拥牟∈?,比自己的更簡明扼要。
“知道交錢的地方嗎,我指給你。”沈若魚樂意為席子當(dāng)一回向?qū)А?/p>
“哪有這么快?我們還沒開始呢!”席子急匆匆地往樓下跑。
“你干嗎去?”
“喊人……”席子的回答,已經(jīng)是從鐵梯上傳來了。
“我們?喊人?”沈若魚自語著,想起林肯車與世隔絕的濃咖啡色窗戶。
沈若魚走進接診室。滕大爺剛打完一個電話,和氣地問她:“還有什么事嗎?”
“您說的那間200室這會兒沒人,我能在這里等等嗎?”沈若魚磨磨蹭蹭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