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挨了打,總一聲不哭”(1)

失落的巔峰:六位中共前主要負責人親屬口述歷史 作者:周海濱


陳獨秀十七歲考中秀才,十八歲時寫下他的第一部著作《揚子江形勢論略》。陳獨秀自幼雖反對八股文,但受世代書香家庭的熏陶,竟終生握筆研究中國漢語言文字及詩文。自1897年第一部著作《揚子江形勢略論》問世(時稱:皖城名士)到生命之最后幾年的艱難困頓時期中《小學識字讀本》的撰著(其自喻:幸有艱難能練骨,依舊白發(fā)老書生),陳獨秀是與書而終,從書中走完了他坎坷而偉大的人生之路。

在所有版本的陳獨秀傳記中都會講到這樣一個故事:陳獨秀的爹爹從小就看中了他的聰明,一年之中恨不得把四書五經(jīng)都讓他讀完。他背書背不出,爹爹就用手打他。但他挨了打,總一聲不哭。陳獨秀在《實庵自傳》中寫道:“爹爹總是憤怒的罵道:‘你個小東西,將來長大成人必定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惡強盜,真是家門不幸!’”他母親為此不知流過多少眼淚。陳獨秀一看到母親流淚,自己也痛哭起來。其母親總是好言相勸:“你這孩子真是淘氣,爹爹那樣打你,你不哭,現(xiàn)在倒無端地哭了!”“母親的眼淚,比祖父的板子著實有權威。一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不怕打,不怕殺,只怕人對我哭,尤其是婦人哭。母親的眼淚,是叫我用功讀書之強有力的命令”。

或許,從這時候開始,被時人評價為性格倔強的陳獨秀從此養(yǎng)成了不屈的個性。

陳獨秀的聲名遠播也讓一座并無特色的小山嶺人皆熟知。辛亥革命前后,陳獨秀在各種報刊雜志上發(fā)表了很多有影響的文章,都以安慶懷寧縣境內(nèi)的獨秀山為名而落款。獨秀山原本并不出名,而是隨著陳獨秀的出名才引起人們的關注。

陳長璞解釋說,人們知道最廣泛的就是陳獨秀這個名字,這也許是爺爺對故土難忘的一種表現(xiàn)。

事實也是,環(huán)顧陳獨秀的一生,他回家鄉(xiāng)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而維系他與家鄉(xiāng)聯(lián)系的則是胡適等安徽人。

二十世紀初,陳獨秀開始了早期的革命活動,投身于反帝、反封建、反袁的斗爭之中,至1915年陳獨秀曾五次東渡日本留學和避難。在此期間,陳獨秀創(chuàng)辦數(shù)種有影響的刊物和組織進步團體。影響較大的有:1902年創(chuàng)辦的《愛國新報》;1903年與章士釗合作創(chuàng)辦的《國民日報》;1904年在蕪湖創(chuàng)辦的《安徽俗話報》;1905年同柏文蔚共同組織的革命團體“岳王會”等。

1915年陳獨秀從日本回國后,創(chuàng)辦了《青年雜志》,由此揭開了中國思想解放運動的序幕。陳獨秀在《青年雜志》第一卷《敬告青年》的這篇文章之中,即提出了“民主”和“科學”的思想,《青年雜志》第二期改名為《新青年》。他的《文學革命論》的發(fā)表,標志著中國新文化運動的開始。陳獨秀在《新文化運動是什么》一文中寫道:“創(chuàng)造就是進化,世界上不斷的進化只是不斷的創(chuàng)造,離開創(chuàng)造便沒有進化了。我們不但對于舊文化不滿足,對于新文化也要不滿足才好;不但對于東方文化不滿足,對于西洋文化也要不滿足才好;不滿足才有創(chuàng)造的余地。我們盡可前無古人,卻不可后無來者;我們固然希望勝過我們的父親,我們更希望我們不如我們的兒子。”由于《新青年》雜志在全國影響巨大,毛澤東在《湘江評論》的發(fā)刊詞上指出:“陳獨秀是中國思想界的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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