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并非如此。
接聽的電話裝在厄斯菲爾德一幢公寓的第一個樓梯平臺的墻上,幾級樓梯的上面。尤妮絲·帕切曼從五點開始就在那里耐心等候,以免電話響起的時候被別的租戶搶先接聽了。奇切斯特太太是一個五十多歲的機床操作工人,名叫安妮·科爾,有時候會幫些這樣的小忙,代價就是要尤妮絲答應不向郵局揭發(fā)安妮在母親過世一年后仍然以她的名義領取養(yǎng)老金的事實。那封信和那張卡片都是安妮寫的?,F(xiàn)在尤妮絲正走向她租的房間——西南十八區(qū)柳樹谷街二十四號六號房——叫她來接電話。安妮·科爾說:
“帕切曼小姐要離開了,這真讓我難過,科弗代爾太太。她精心為我打理一切整整七年了。她是個特別優(yōu)秀的仆人,廚藝非常好,特別關心家務事。真的,要說有什么缺點的話,那就是她實在太盡責了。”
就連杰奎琳都聽得出來,這有點夸上了天。而且她的嗓音輕快得可疑——其實是因為安妮·科爾只想快點把尤妮絲打發(fā)了——聽起來甚至有點庸俗。幸好,她還記得要問這樣一位模范仆人為什么要離開。
“因為我要離開了,”安妮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我要搬去新西蘭和兒子住。這里的生活費高得有點離譜了,是吧?帕切曼小姐其實可以跟我一起去的,我沒有意見,但是她比較傳統(tǒng),希望能待在這兒。我希望她能找到一戶像你們這樣的好人家?!?
杰奎琳很滿意。
“你跟帕切曼小姐確認過了嗎?”喬治說。
“哦,親愛的,我忘了。我得給她寫封信。”
“或者給她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