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七歲的孩子就知道玩,十四歲的男孩開始胡思亂想,二十一歲的男人通過情欲尋找長生之道。到了二十八歲,每個男人都應該在社會上站穩(wěn)腳跟了:有老婆,有家庭,還有個好名聲。我只差一歲就到男人的而立之年了,但我卻看不到得到這三樣福氣的希望。
我愛的女人叫喬伊斯 ·關,我想跟她在一起,想保護她。但她是個竹女 [1],生在舊金山,長在西風中。我想給她的東西她都不明白。
為了她,我參加了中國人的“坦白計劃”。我想要做回我自己。為了愛情,我坦白了司徒是個假名字,我也因此失去了公民的身份。我跟自己打賭,喬伊斯會把我這種行為看做是對她忠誠的表示,但對我的犧牲她毫不領情。最終,我傷心欲絕,嘗盡了熱情、怨恨、后悔的滋味。
那個時候,我每天剁肉。屠夫這一行教會我一件事:肉是唯一的道理。血流出來之后肉一直保持著溫度,直到血管徹底變涼,心臟停止跳動。人死了以后,都會變得不平凡。每個人死后都會變成神。普通人流了血會變成英雄,偉人流了淚也會變成普通人。
我會哭嗎?
會。
我會不會淚灑瀟湘?
會。
我會不會肝腸寸斷?
會。
我從沒想過要當英雄。我付出了當英雄的代價,但從來沒享受過英雄的成功。是的,我差點就得到別人的愛了,愛情差點就在我這里成為現(xiàn)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