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nèi)似さ摹媸切晾钡闹S刺。研三馬上就知道絹枝是在挖苦早川博士。
“不,我不是干那個的。”
“對不起了。一聽說你是個醫(yī)生,馬上就讓我聯(lián)想到那個。走,咱們到那邊去慢慢聊?!苯佒φf完抓住研三的手腕,拉著他就走。
“喂!研三!回去的路上找個地方喝一杯!”最上久站在原地沒動,沖著研三的背影喊了一嗓子。報社記者們大概是覺得不會再有什么新的收獲了,也沒追過去。
“嚇了你一跳吧?你心里是不是在想:這是個什么女人哪!”
“我怎么會那么想呢?其實,剛才我聽最上君說,身上文著大蛇丸刺青的又年輕又漂亮的女人肯定是今天的女王時,馬上就猜到是你了?!?/p>
“但是,你一定認為我是一個傻女人,一定很蔑視我,在心里罵我是個狂妄的女人吧?”
“這是哪里的話。早川先生經(jīng)常對我說,刺青是一門藝術(shù),可是我一直沒往心里去,今天看了這場刺青選美大賽,看了你身上的刺青,我才真正認識到,刺青的確是一門藝術(shù)。身上有這么美的藝術(shù),根本就沒有必要自卑,索性讓那些記者照個夠,在報紙上登出來!”
“我特別討厭記者。那些人,只把我當(dāng)成珍奇動物——斑馬或蛇女那樣看待?!?/p>
“也許是這樣。記者都是一些冷酷無比的人。”
“就是!”
“不過,在身上刺那么大的刺青,你還真有勇氣?!?/p>
“女人身上不該有刺青,對吧?”絹枝長嘆一口氣,“我天生就喜歡刺青。我父親是刺青師,我母親身上也有刺青。我小時候,不管哭得多么厲害,只要他們一讓我看他們身上的刺青,我馬上不哭了。長大以后我越來越喜歡刺青,左磨右纏,非讓父親給我刺上不可。真疼啊。你即使是個醫(yī)生,也想象不出到底有多疼。全靠自己忍耐和堅持。前后花了三年時間,終于在父親離開人世之前完成了。那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了,心里那股高興勁兒就別提了。”
就在這時,最上組的經(jīng)理稻澤義雄走過來對絹枝說,早川博士找她有事相商。
絹枝對研三說了句“在這里等我一下”,就跟著稻澤義雄走了。剛走出去五六步,又一個人跑回來,對研三說道:
“在這種地方,沒法兒好好聊?!?/p>
“我想跟你好好談?wù)劊灰慵蚁壬?,在哪里都可以?!?/p>
“沒問題。我家先生也說還想見你呢。后天晚上你有時間嗎?”
第三天晚上,研三一個人來到了那個叫“色般”的小酒館。絹枝親自出來給他開門,把他帶上二樓。那個穿旗袍的小姐和穿白制服的調(diào)酒師都不在,也沒有一個客人。
“這里是?”
“我經(jīng)營的一個小酒館。警察特?zé)┤?,所以我沒掛招牌。今天休息,不會有人來按門鈴,門我已經(jīng)從里邊鎖上了,誰也進不來。咱們慢慢聊。你喝什么酒?”
絹枝說著用火辣辣的眼睛上下打量研三,還意味深長地笑著。
“你家先生不在家嗎?”
“他有急事到名古屋去了,坐的是今天早上的特快。他走的時候囑咐我,一定要代他向你問好?!?/p>
“這樣不好吧,家里只有你我兩個人,這是不禮貌的。”
“傻瓜!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吧!”絹枝把身子扭到一邊去,眼淚順著美麗而豐腴的面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