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探手到肚皮上,將一些油彩物狀的東西用力挖下來,血洞在一個個消失,他的身體猶如被調(diào)了花色的西瓜皮,看著竟有些滑稽可笑。
“這東西裹在身體上真他媽不舒服,走路都變僵尸了?!彼炖镉行┖抟?,又看看地面上一攤惡心的東西,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伊樊,看清楚了嗎?那箱子是不是我們要尋找的?”陰冷的話語又隨著風(fēng)兒傳過來。對面的人用手抹抹額頭的汗珠子:“時間太緊迫,看得不是特別詳盡,但我能感覺那東西的年代不一般,絕對是上好的柚木?!?/p>
對面的人點(diǎn)點(diǎn)頭:“世界上僅存的一只老箱子,如果老大猜得沒錯,那箱子底部應(yīng)該會有暗格,并且有我們需要的東西?!?/p>
“嗯,可是我今天沒有得手,剛進(jìn)屋就被發(fā)現(xiàn)了……”他的話音未落,就看到對面的人擺擺手:“無妨,今天只是一探虛實(shí),再說你以一個死人的身份出現(xiàn),估計那小子快尿褲子了吧?!?/p>
想起常九驚魂未定的樣子,伊樊的臉上頓時多了一抹笑意,隨后他又輕輕說道:“對了,還有一個可疑的情況,我進(jìn)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地上散落著很多工具,也許那小子知道了什么?!?/p>
“動作要快,快啊……你先下去吧?!蹦腥耸州p輕一擺下了命令,不再多言,轉(zhuǎn)身離去。
今夜風(fēng)有些大,眼看著那人慢慢走遠(yuǎn),他才終于轉(zhuǎn)過了身體。夜色下,他的頭發(fā)微長,甚至有些雜亂,年齡應(yīng)該很大了,臉上的皺紋縱橫交錯,嘴唇?jīng)]有絲毫血色,不過兩只眼睛卻無比閃亮,甚至和他的年齡有些不相稱。
黑暗中,他發(fā)出一陣輕微的笑聲,是有些得意的微笑。他的嘴角揚(yáng)起,唇邊多了一抹弧線,寂靜的夜,陰冷的笑容,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然后他輕輕蹲下身體,慢慢將地上的一小塊油彩泥狀物體握在手中把玩著,并舉到鼻子前嗅了一下,而后滿意地自言自語:“嗯,久違的味道,墨斗……”他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二哥,該走了?!睆呐赃叺暮诎抵杏殖鰜硪蝗耍捏w型非常健碩,身穿一件略顯緊身的衣衫,脖頸和胳膊全都露在外,閃著黑黝黝的亮光,肌肉塊勻稱地排列在身體上。不過,最令人感到驚訝的則是他的身體。從腰部緩緩而上,一條蛇竟然纏繞在他的身體之上,蛇尾耷拉在男人的屁股下,而蛇身則圍著身體繞了兩圈,然后從肩頭上垂落下來,此時被這人用手握住頸部,蛇頭正在左右搖晃。
蛇身通體,有著紅白相間的鱗片,舌頭呈倒三角,但那人并不害怕,他似乎在和蛇嬉戲。蛇頭在他的手中左搖右擺,男人的舌尖輕輕一舔竟然親了蛇頭一下,毒蛇扭動著身軀,在他的身體上肆意纏繞,而那人似乎很享受這種親密的感覺。
“老七,有時間去找個女人,別整天和這毒蛇纏在一起?!笨吹酱司?,被喊二哥的人眉頭微皺,似乎不太滿意他的做法。
叫老七的人停下手中的動作,他的大嘴巴一咧:“二哥,女人看到我的蛇都呀呀怪叫,早就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女人才他媽最不可靠?!?/p>
“咳咳……你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崩隙@口氣回道。
“其實(shí)蛇比女人更可靠,再說這寶貝從來沒咬過我?!闭f到這里,黑黝黝的男人又親了蛇頭一口,那條毒蛇扭動得更加歡快。
“二哥,想從那小子手里搞到箱子簡直易如反掌,干嗎還化裝成李暉的樣子這么大動干戈,要不我親自跑一趟?”老七轉(zhuǎn)頭問道。
“老七,你不懂,李暉的死只是剛剛開始,不過我們可以在死人身上大做文章,這是我們的拿手好戲,不是嗎?”
說到這里,黑暗中,又聽到他輕輕笑兩聲:“再說了,現(xiàn)在看來,箱中暗格的秘密那老木匠還沒有破解,至少他的兒子并不知道此事。所以,以靜制動,我們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耐心。一切盡在我們掌握之中,那小子跑不了……”他的嘴角微翹,目光朝遠(yuǎn)處看去,此時已經(jīng)是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神秘人先是重重嘆口氣,而后語氣略顯歡快:“老七,跟我走!”
兩個身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老一少,慢慢向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