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被駱威從查爾斯河邊撿回來,半夜里做了一個噩夢,到現(xiàn)在陳晚還是雙腳冰涼。她坐起來,蜷縮成一團,她想起昨晚駱威把她壓在身下,她問他第二天早晨是不是就會把她丟下,忘記她是誰。駱威直起半個身子,撥開她的黑發(fā),說女人把自己當(dāng)成什么,就是什么。說完他又重重地壓她下去。晚兒把嘴唇湊上去,駱威低下眉眼來,駱威這一眼就讓她知道駱威并不愛她。駱威有驚訝,有欣喜,他并不知道陳晚會這樣愿意跟他撒起嬌來。
“我應(yīng)該覺出他并不愛我的,就在最初的那一眼,他看我的那一眼?!笔旌箨愅碓诩~約,她一邊整理著自己面試的正裝領(lǐng)口,一邊對身邊的安迪說。安迪放下涂了一半的指甲油,什么也沒有回答。
早餐駱威做的面條。吃下去一口,晚兒覺得從來沒有過的溫存,她心口在跳動,面條的熱氣從她的胸中向全身的脈絡(luò)擴散開去,順著渾身的大小血管,從粗的到細(xì)的,伸向每一個方向每一個角落,灌腸而入。駱威說把窗戶關(guān)起來吧,她也覺出體內(nèi)的熱,把小雨的陰潤對比得刺骨。吃完面,駱威用了自己的嘴唇去給晚兒擦嘴巴。陳晚坐在他的身上,喂他喝水,駱威突然站起來,連同陳晚一起被他抱起,陳晚兩腿挎著他,兩個人愛過去一次。
“不知道哪里養(yǎng)成的壞習(xí)慣?!瘪樛f,“做愛的時候會聊天?!彼X出陳晚不諳這事情,晚兒在他身上,他對晚兒說不要晚兒來動。他抽動起來嘴巴的左半邊向上翹,有一股兇狠的勁,這是陳晚在除了韓默以外的人身上感到的沖擊——他們兩個那么地不同。那一刻她有點想到韓默,但一晃即過,她順從著駱威,像從來并不與他陌生。
駱威問今天要干什么,問她想不想出去玩:“還是我們要在床上躺一天。”陳晚笑了。駱威摟著她,說:“我才不要在家呢,我要帶你出去玩?!彼麄円贿呑鰫?,一邊討論要去哪里,駱威說怕她不敢坐過山車,便不去六旗,又說去海邊,可外面下著雨,陰寒陰寒的,只好去看新上的電影。
電影到一半他就快睡著了,陳晚問他要不要回家去,他不回去,一直把陳晚擁在懷里,不停地親她。陳晚愛極了他的嘴唇,一直讓他摟著,他怎么也親不夠。
他把陳晚送回家,說就在樓下等她。陳晚透過樓上的窗口,駱威放下車窗,一等一個小時。下午,陽光熱辣辣,駱威等在樓下的車子她看在眼中,一切在陳晚眼前迷蒙過去。窗臺上新種的花開得歡騰雀躍,一瓣一瓣,層層疊疊,不斷地向外噴發(fā)著夏天的力量,陽光正好,一切正好,晃眼的金黃色,曬得什么也顧不上,只顧得這夏天的溫暖,向天上升去。對面家的向日葵,開起來,向上亮出,也是拼了全力的。晚兒換衣服,換得心情七零八落。她回到駱威身邊,說你怎么肯等那么久。駱威說:“這是我對獵物的耐心。”
“誰是你的獵物了。”
駱威說:“不就是我眼前這只小東西。”
陳晚趴在副駕駛座上,靠過去,用嘴去吻他的額頭,鼻子,嘴唇。
晚上吃晚飯他把她送回家,約了一幫朋友吃飯喝酒,凌晨又舍不下她,問她睡了沒。陳晚在電腦前發(fā)郵件,深夜不睡,不也是為了等他。音樂調(diào)到最大聲,不怕鄰居來敲門,覺得放過一曲,他就會來。他不來,放過一曲,盼他將至。
“寶貝你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