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生存的環(huán)境一直用成績來定義孩子的好壞高低，兒子國中時各科成績都不好，而且每況愈下。在國中部擔任行政的小妹打電話給他父親說：“小澍成績很差哦，怎么辦？”得到的回答是：“我早已放棄他了?！彼?，很難考證出，兒子何時被歸入放牛班，他似乎很快接收信息自動成為自暴自棄的“棄兒”。等他回到我這里要升學考試時，臉上肌肉已經完全擠不出笑容。

考季結束后，兒子沒有離開的意思，母子總得有一些活動吧？

“哇哈！考試終于結束啦！”我打起精神，高聲對他喊著，“咱們別再理會考試跟升學那勞什子，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如果你想獨自玩，你就自己去；你若想我陪，別忘了，老媽二十四小時隨時應召哦！”

有一天，他出“招”了：“世貿正在舉辦信息大展，你可以陪我去逛嗎？”

當然，這工作對我來說太簡單了，計算機文盲緊緊跟在他后頭走就可以了。趁這機會，從后頭仔細瞧著陌生的骨肉。第一次看著他閑閑的逛、慢慢的走，顯然沒帶任何目的來。最后，他停在一個3D著作程序的軟件面前，靜靜地瞧、定定的看。我面對他專注的眼神、怡然的臉龐，那是和之前低頭冷眼、閉嘴不語完全不同的氣色。

好久好久，他回頭跟我說：“那個東西不是用手畫的，竟然能做得這么漂亮，真棒！”

回家后，他到處翻閱報紙廣告，終于在重慶南路找到教授3D動畫的公司。我們報名學3D Studio Max。學生不多，但都是成年人，顯出他的年紀最小。原先沒有什么程度，很擔心他跟不上會對自己失望。

第二次上課回來，我忍不住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