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他狀似無意地想撩撥白茯苓說話。
“我在想小貍花!”
“小貍花?”好端端的,怎么會忽然想起那只狡猾的兇貓?
白茯苓認(rèn)真地點(diǎn)點(diǎn)頭,道:“它一定很想念你,今天它沒來,真是太可惜了!”
想念他什么?是想再讓那兇貓咬他一口出氣吧,楊珩搖頭笑道:“我以為,我們算是朋友了?!?/p>
車上,只有他們兩人加上白茯苓兩個貼身侍女,所以他也不再自稱“本宮”。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面前這分明是只笑面虎!
“把我當(dāng)朋友就不該強(qiáng)人所難?。 卑总蜍弑獗庾彀涂棺h。不過,這樣柔和的語氣聽在楊珩耳中,似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楊珩心中歡喜,道:“放心,我在京中不過閑人一名,忠國公府也早就淡出朝堂,你我就算相交,別人也不會多想什么。”
“我家的事,你知道得很多嘛……”白茯苓斜了他一眼,真的這么簡單就好了。
“說來也巧,昨日五皇姐在云雀山出了意外,我聽聞她征來用做養(yǎng)傷的莊園竟然是一戶姓白的人家所有,總管正巧叫白平子,而主人一家一早被人接去了忠國公府省親……可見我與白家真是頗有緣分?!睏铉癞?dāng)然不會說自己早就在留意白家的動向,正好把事情都往昨日的意外上推。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不過一天多一點(diǎn),他已經(jīng)連她家在京城的產(chǎn)業(yè)都摸了出來,這絕對不是一個毫無野心的皇子能辦到的事情。
白茯苓沒有放下疑心,反而生出更重的戒心。
馬車很快到了目的地,那是一條不怎么起眼的小巷,青瓦白墻十分清靜。楊珩一個隨從當(dāng)先走到巷底敲開一道黑漆小木門。門里迎出一個小廝,向著楊珩等人行了一禮,笑著將他們引入院子里。
院子很小,進(jìn)門就是一個魚池,一座小木橋橫架池上,過了木橋再走幾步就是一棟兩層小樓。小廝把楊珩與白茯苓等引到二樓,白十三以及楊珩的護(hù)衛(wèi)則在一樓開席。
楊珩對于白平子這個“慧眼識王八”的家伙十分客氣,主動邀請他上二樓入席。白平子想著多一個人在小姐旁邊,總是比較安全的,于是也沒有拒絕。
小樓的門窗只向下面院子的方向開,從二樓看下去,又是另一番別致景象。雖然冬天草木凋零,令這小院失色了一些,不過從墻上的壁畫,檐下的木雕、花燈,處處精致考究,這么一棟小樓加上小花園,在裝飾上花的工夫不見得就比忠國公府的花園少。也不知道什么人有這樣的巧思,酒樓開成這樣,走的明顯是高檔路線。
小樓的高度剛好可以觀園景,院外的人卻無法看到小樓上有些什么人,一個小門就對這么一棟樓,客人進(jìn)出停留也可有充足的隱私,恐怕平常會來光顧的都不是什么簡單人物。白茯苓暗暗打量著小樓小院。楊珩則笑著打量她,悠然喝了一口茶,問道:“這個地方,白小姐覺得如何?”
“很好啊。適合三五知己秘密商議陰謀詭計,也不怕被熟人撞到。”白茯苓實(shí)事求是評價道。
楊珩哈哈一笑,道:“白小姐一針見血,一語道破玄機(jī),來來!請坐請坐!我們好好商議一番陰謀詭計,方不枉這么個絕妙的好地方?!?/p>
白茯苓一聽不干了,轉(zhuǎn)身作勢要走,“我跟你沒什么陰謀詭計好商量的!”
楊珩也不去攔她,笑意不減道:“你那位好義兄要秘密進(jìn)京面圣的事情也不想商量?”
這個渾蛋!白茯苓轉(zhuǎn)過身去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假笑道:“我大哥進(jìn)京面圣的事怎么算是陰謀詭計呢?”
果然,提及陸英,小丫頭馬上態(tài)度全變,楊珩悠然呷了一口,雖然鎮(zhèn)住了這個刁蠻女,但是心情實(shí)在稱不上愉快。
“久別重逢,我們慢慢敘舊,這些正事待會兒再聊不遲。你試試這青心白雪茶,別的地方可很難喝得到?!睏铉窆室鈻|拉西扯,磨磨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