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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燕南園57號的馮友蘭(7)

北大燕南園的大師們 作者:肖東發(fā)


馮友蘭抵昆明后,擔任了西南聯(lián)大文學(xué)院院長。8年抗戰(zhàn),顛沛流離,即使是學(xué)界名人,也飽嘗經(jīng)濟拮據(jù)、生活艱辛之苦。當時,聯(lián)大的教授夫人們不得不靠變賣衣物甚至謀求“副業(yè)”維持生計。有的人制作蛋糕托人代銷,有的人開小飯館賺點費用,馮友蘭的夫人任載坤想出的辦法很是獨特:支起油鍋炸麻花,生意還算勉強可以。而對于馮友蘭來說,最大的收獲是他的《貞元六書》。

《貞元六書》包括《新理學(xué)》、《新事論》、《新世訓(xùn)》、《新原人》、《新原道》、《新知言》,自1939年至1946年陸續(xù)出版。它們可以說是6部相對獨立的著作,也可以說是一部大書的6個“章節(jié)”?!缎吕韺W(xué)》主要講“共相與殊相”也就是一般與特殊的關(guān)系,強調(diào)了一般的絕對性。而《新事論》是由在刊物上連載的12篇文章合成的一部書,它用《新理學(xué)》的理論研究當時的實際問題,其中討論的問題十分具體,從中西方的社會性質(zhì)討論到“生產(chǎn)力”、“產(chǎn)業(yè)革命”以及中國抗戰(zhàn)的現(xiàn)狀及前景,這部書的副題就是《中國到自由之路》,可謂“理論聯(lián)系實際”?!缎率烙?xùn)》涉及的問題就更具體了,說的是“處世術(shù)”,也就是處世的態(tài)度和方法。這部書也是由一些連載文章合編而成,馮友蘭自己認為,所講的“不過是功利境界中的人的一種成功之路”,“說不上有什么哲學(xué)意義,境界也不高”。此話應(yīng)屬自謙之詞。由于上述三部書被稱為“貞元三書”,馮友蘭在《新世訓(xùn)》的“自序”中就此名稱進行了簡要的解釋。他說:“貞元者,紀時也。當我國家民族復(fù)興之際,所謂貞下起元之時也。我國家民族方建震古鑠金之大業(yè),譬之筑室,此三書者,或能為其壁間之一磚一石歟?是所望也。”

在接下來的《新原人》“自序”里,他說:“近覺所欲言者甚多,不能以三書自限,亦不能以四書自限。世變方亟,所見日新,當隨時盡所欲言,俟國家大業(yè)告成,然后匯此一時之作,總名之曰‘貞元之際所著書’,以志艱危,且鳴盛世?!彼裕嗬^又寫出了其余的“三書”,從而成為“貞元六書”。

第四部《新原人》的“自序”起首,馮友蘭說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此哲學(xué)家所應(yīng)自期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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