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一個讓人不解的例子,央報新招一位名叫程淑英的非常優(yōu)秀的編輯,頭一天還榮獲一枚亮晶的勝利勛章,第二天,卻又需參加一次為求改發(fā)政府文憑令人痛感恥辱的甄別考試!原因是:智勇俱全的她在“偽校”受業(yè)之際,曾因參與抗日地下活動而遭受日人苦刑,但留在陷區(qū),讀的卻是“偽”校!
再說,國府財金當局勝利后所定以中儲券二百元始能兌換法幣一元的比率,也定得太高,有人比照當時法幣與中儲券所能購得黃金比率為準,認為兌換應該定為二十八比一才算合理,這等于向陷區(qū)老百姓一次征收一筆太重的苛稅!先期自重慶飛返南京工作的同仁便都承認此一說法,他們當年在重慶吃八寶飯、住竹草房,生活過得非常之苦,及勝利還都,領來一批法幣,幾乎等于掌握一筆美元,在暫以中儲券計價的地區(qū),一時竟也能夜夜笙歌享受一陣。“不必接收劫收、五子登科(指昧良心接收人員所曾劫收的金子、房子、女子、車子和位子而言),只消有一把法幣,也多能生活優(yōu)裕,受人禮遇。”一位早到南京的同事回憶,“只是這段好景為時甚暫,法幣隨之也就瘋狂貶值!”
說一句有后見之明的話,周佛海審期如能提早,在法幣不曾大貶,人心尚未思“漢”(奸)之前便審,也許斯時民眾還沉浸在勝利光輝之中,對老周便不致那樣大捧其場了。往后再轉過半年,南京更發(fā)生搶米風潮,“左派”學生們也就發(fā)起了反饑餓、反迫害的運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