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今夜太太所住堂樓,忽然火起,及救息火時,太太已焚為灰?!闭f完,將徐大爺書信一封,雙手遞過。駱宏勛先聞桂府父女相繼而亡,已傷慟難禁,及聽母親被火燒死,大叫一聲:“疼死我也!”向后邊便倒,昏迷不醒。走過余千、駱發(fā),連忙上前扶住,呼喚過了半日,醒轉(zhuǎn)過來,哭道:“養(yǎng)兒的親娘呀!怎知你被火焚死!養(yǎng)我一場,受了行千辛萬苦,臨終之時,未得見面,要我這種不孝之人,有何用處!”哭了又哭。鮑自安勸道:“駱大爺莫要過哀,還當(dāng)問老太太尸首現(xiàn)在何處。徐大爺既有字來,亦當(dāng)拆看,只是哭了也是無益?!瘪槾鬆斒諟I,又問駱發(fā)道:“太太尸首今現(xiàn)在何處?”駱發(fā)道:“太太尸首現(xiàn)在安好?!瘪槹l(fā)又道:“火起未有多時,南門徐大爺前來相救,及見太太燒死,說大爺不在家,恐其火熄之后,有人來看太太骨灰臥地,不好意思。徐大爺遂買了一個磁壇,將太太骨灰收起。我家堂樓已被燒去,無有住房去放,徐大爺自抱太太骨壇,送至平山堂觀音閣中安放。又不知大爺還在龍?zhí)?,還是赴浙去了,意欲回家速上修書,差人通稟。不料平山堂之下,欒家設(shè)了一個擂臺,見徐大爺臺邊走過,臺上指名大罵。徐大爺大怒,縱上擂臺比試,半日未見勝敗。誰知徐大爺一腳空蹬,自跌下來,將右腿跌折,昏迷在地。小的等同他家人,拿棕榻抬至家中。徐大爺不能收,請了旁邊學(xué)堂中一個先生,才寫了這封字兒。中飯時小的在家中起身,故此刻才到。”
駱宏勛將信拆開一看,與駱發(fā)所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