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在洋學(xué)堂畢業(yè)時,我已經(jīng)16 歲了。那時,戰(zhàn)爭不斷,為了供我上學(xué),家里也花了不少積蓄,所以等到我畢業(yè)后,我便開始幫父親打理生意?!蹦菚r阿公家里的田地是雇人來耕作的,多余的田地就租給別人耕。太姥爺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好人,把田租給別人,要是別人收成不好,太姥爺就會少收點租,所以那時阿公家的田,別人都搶著來租。不過太姥爺?shù)倪@個做法卻受到了有封建思想的阿公的祖父的反對,雖說如此,但畢竟家里已經(jīng)歸太姥爺管了,
所以阿公的祖父也沒有太大的干預(yù)。在那個戰(zhàn)爭頻繁的時代,盡管阿公家的日子是苦了點,但一家人的生活還過得去。在阿公打理家里生意的第三個年頭,阿公的祖母說是時候給阿公找個妻子了,對于當(dāng)時的農(nóng)村來說,這是很平常的事,所以就這樣阿公和城里賣藥
材家的千金成親了。阿公的第一任妻子叫葉慧然,其實慧然是阿公喜歡很久的女孩?!澳菚r我家在村子里,學(xué)堂在城里,每天都要走路去上學(xué)。開始還好,可到了后來我就不情愿了。就在我考慮還要不要去學(xué)堂時,慧然來到我身邊,問我是不是每天從村子走路來的。我說,你這么知道的?她說我每次都看到你鞋子里有好多泥巴。那時候我才知道學(xué)堂的孩子整天在我后面笑,原來是嘲笑我像鄉(xiāng)巴佬?!边@使得很愛面子的阿公很生氣,于是便狠狠地對慧然說:“不用你管!”“你可以每天到我家來換鞋子,然后再上學(xué)?!被廴徽f。
“到現(xiàn)在我都還記得那天她紅著臉,一臉緊張地玩弄著她的麻花辮子的樣子。后來我便成了她家的常客。那時每天我都會早早起床,然后跑步去她家換鞋,再和她一起上學(xué)?!蓖高^那薄薄的煙霧,我還是能從阿公的皺紋中看到笑意。那時阿公的同學(xué)總會笑阿公和慧然兩個“太親密”。有一次,老師不在,阿公的同學(xué)又起哄了?;廴粷q紅了臉,用暗啞的聲音申訴著:“不是這樣的?!笨吹竭@兒,阿公便氣不打一處來,拉著慧然的手說:“她就是我未來的妻子,你們誰敢欺負(fù)她,我跟你們沒完!”接著阿公便拉著慧然逃課了。阿公帶慧然跑出了城,跑到村子那棵大榕樹底下。在那里,阿公對慧然許下了承諾。“你真的會娶我嗎?”“你放心,男子漢說話算數(shù)?!?/p>
我們敲門時,上帝總是不在家
阿公的故事如同童話一樣開始,卻以悲劇收場。
正如阿公所許諾的,阿公和慧然成親了。阿公收獲了和他父母一樣的愛情,婚后一家人更是美滿和諧,不久后阿公便有了人生中第一個孩子??上旃蛔髅?,慧然在生產(chǎn)時難產(chǎn)了,等送到醫(yī)院后已經(jīng)快不行了。當(dāng)醫(yī)生告訴阿公是要孩子還是要大人時,阿公感到天都快塌下來了。最后阿公選擇了保大人,那時,阿公想:孩子可以再生,可妻子只有一個??!就在阿公一家在手術(shù)室外焦急不已時,一聲清脆的孩子哭聲打破了這個僵局?!拔蚁耄沂潜4笕说?,現(xiàn)在孩子都出世了,大人應(yīng)該是沒問題了?!笨上пt(yī)生的一句話打破了阿公所有的幻想:大人沒了,可孩子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