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她的話嗎？”

“不信?！?/p>

他接受了這微弱而勉強的否認(rèn)，沒有進一步給她施加壓力，甚至想向她擠出一個安撫的微笑。但當(dāng)他轉(zhuǎn)向布萊克希爾時，馬上現(xiàn)出了疲態(tài)，看起來一臉病容?！斑@就是那個叫梅里克的女人搞的惡作?。俊?/p>

“我擔(dān)心不止是惡作劇。”

“她可能瘋了，但她知道很多人性的弱點?！?/p>

“是的?！辈既R克希爾想起了伊夫琳·梅里克對克拉沃小姐說的話。像對克拉沃小姐所做的一樣，她又利用了默爾夫人和莉迪婭的恐懼。她沒有制造任何新的恐懼，只是利用了她們已有的恐懼。面對不同的人，她采用了不同的方法，但結(jié)果是一樣的：不安、緊張、恐懼。赫德森小姐的意志很堅強，所以她能解決自己的問題。海倫·克拉沃或許永遠(yuǎn)解決不了。默爾太太需要幫助，她也能接受別人的幫助。

布萊克希爾說：“伊夫琳·梅里克從別人的痛苦中獲得滿足，默爾太太。今天，她的受害者是你，明天是其他人?！?/p>

“我不知道……什么別人?！?/p>

“是真的。為了制造麻煩，她什么都說得出來?；蛟S還有別的動機促使她傷害你。默爾先生告訴我，當(dāng)她去工作室的時候，他很忙，所以馬上把她打發(fā)走了。”

伯莎淡淡地笑了笑，“哈利很擅長打發(fā)別人?！?/p>

“那個叫梅里克的女人大概是想報復(fù)他。對于這種小事，正常人會讓它很快過去，把它忘了，但不正常的人會無限夸大?！?/p>

“當(dāng)然了，我根本就沒相信她說的話?！辈靡环N堅定而理性的語氣說，“我和哈利畢竟都結(jié)婚快二十年了，我們一直很幸福。哈利告訴你我們有一個小女兒了嗎？”

“他說了?！?/p>

“你想看看她嗎？”

“非常想。”

“我去抱她吧，”哈利說。但伯莎已經(jīng)站起來了。

“我去，”她笑著說，“我有事要告訴她。”

安吉還在睡著。她在伯莎的撫摸中醒來，咿咿呀呀地抗議著，最后打了個哈欠。

伯莎在她的小耳朵邊輕聲說：“你爸爸是個好人。我們倆都不能忘了，他是個好人。”

她抱著孩子走進客廳，步子很快，像是在躲避記憶的回聲：你不知道他的工作室里都發(fā)生了什么吧……你這些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嗎……我應(yīng)該把我的水晶球借給你，你就可以自己看看那些事了……

伯莎默默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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