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來辛酒里問及時,她卻好奇地反問:"上海這么大,我們看不見得地方每天都在死人,大嫂為什么要關(guān)心這些呢?"
辛酒里愣了愣,反問道:"你不會覺得害怕嗎?"
"害怕?"她木然地?fù)u搖頭,"我又不認(rèn)識他,再說大哥都會處理好的,為什么要害怕呢。"
看她不語,宮惜歡又追問道:"大嫂,你是不是跟大哥一樣?"
"他怎么樣?"
"父親去世后,大哥好幾年都會暈血,后來就好了。二哥也常常受傷流血啊,所以母親不喜歡他在司令身邊做事。"
她淡淡一笑,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宮家的主屋是宮夫人的臥室,兩旁分別有一座斜梯通向二樓,稍往后就是與主屋接壤的小棟洋樓,走廊的西邊便是宮惜之的臥室。
就在她們回來之前,說是已經(jīng)派人將房間裝點(diǎn)了一下,可她一開門,滿眼皆是大紅的紗簾,原本裝修沉悶的房間一下子變得說不出的古怪。
辛酒里翻了翻床榻邊上的行囊,她自己的衣服被丟在了別墅里,包括那把令她心悸的手槍。
她早早梳洗完畢,趴在床沿邊就睡了過去。
新婚的第一晚,宮大少爺一夜未歸。隔日一下樓,便聽得一幫丫鬟進(jìn)進(jìn)出出忙個不停,宮夫人正提了幾只鮮艷欲滴的玫瑰從院子里走進(jìn)來,放了手中的籃子,便問道:"玲瓏,二少爺怎么樣了?"
被稱為玲瓏丫頭很機(jī)靈,甜聲道:"還睡著呢,被人抬回來的時候都凌晨了,醉的不成樣子,又吐了好幾回。"
宮夫人憤憤地咒了一聲,又?jǐn)[擺手,"得了,讓他睡著吧,你照顧了一個晚上也累了。"
玲瓏巧巧地笑,"玲瓏不累,等到二少爺醒了,玲瓏保證說服二少爺來給夫人認(rèn)罪請安。"
宮夫人似笑似怒地嗔了一聲,"小丫頭,就你嘴甜。"
整座宅子大概二十來人,除了一些干粗活的仆人和廚房的師傅她沒見過,其余不分老少都能言善道,皆以討好逗樂宮夫人為目的。
宮惜之平時忙生意,婚前平均每個禮拜抽出兩天時間回來陪宮夫人吃飯,宮惜在在司令府做事,沒那么自由,因未成家,一直住在這里,之前被宮夫人趕去私宅,實(shí)乃意外。而宮惜歡每日都會去學(xué)堂上學(xué),周末還有課外授業(yè)。
飯后,宮夫人和幾位太太在后廳打牌,她陪著看了幾圈,便回了樓上,除了這東西兩頭的洋房,正中央還有一片大陽臺。
陽臺一隔為二,中間有扇透明的玻璃門,外頭一半是露天的,夜晚的時候可以望見大片星空。
里間是頗大的空間,兩面墻壁都固定了木質(zhì)書架,上頭擺滿了分類好的書籍,兩張長木椅相對而放,除此之外并無多余的裝飾。
這么看來,這應(yīng)該是一個開放式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