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蕓抱著俞憶白的胳膊搖來搖去，“爹爹真好?！?/p>

俞憶白笑容滿面斥道：“像什么話，這樣大了還撒嬌?！蹦檬终惹昧饲们懊娴暮蟊?，對阿德說：“前面路口你先下去，到部里說我晚兩個鐘頭過去?！?/p>

打發(fā)了阿德，俞憶白叫車夫開到花旗銀行。亞當把他們父女接了進去，留芳蕓在他的大寫字間看報，帶著俞憶白去辦手續(xù)。

俞憶白把買地的款子交割明白，付了車款，剩下的錢自然存在花旗銀行，亞當極是體貼的送了一格保險箱給俞憶白，俞憶白把貴重東西都存在保險箱里，只有那張房契和私章?lián)斐鰜碣N身藏好，兩個在彈子房吸煙閑談，等地主過來寫合同。

芳蕓在亞當?shù)膶懽珠g里看報，揀了一個連載的小說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聽見有人敲門，她只當在家里，清了清嗓子道：“吳媽，有什么事？”

“芳蕓妹子，巧啊?！蓖崎T進來的是岳敏之，后面跟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李書霖。李書霖看見芳蕓，沒精打彩的問：“九妹，誰帶你來的啊？”

芳蕓站起來，含笑道：“霖哥，岳大哥。我爹爹來有事，帶我來耍?！?/p>

岳敏之道：“芳蕓妹子喊書霖喊的這樣親熱，真真是一家人，叫我一個孤家寡人好生傷心?！?/p>

書霖揀了芳蕓對面的沙發(fā)坐下，笑道：“你還孤家寡人？”從口袋里掏出香煙盒讓岳敏之。岳敏之擺擺手，笑道：“不吸了，你也少吸點罷。”

李書霖懶洋洋點著一根，吐著煙圈笑道：“又不是煙霞膏，不算什么。”

芳蕓低頭看報，岳敏之走到她身邊的扶手上坐下，笑問：“看得這樣出神，是什么？”

芳蕓淡然道：“申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