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沒有。"
沈夫人越說越氣,越說越大聲:"你有心來做一個好媳婦,有心伺候好你的丈夫,還是有心當(dāng)自己是沈家人?"
沈夫人連珠炮似的發(fā)問,把文清韻逼到墻角,卻回答不出一個字。
"你進(jìn)門還不到一個月,我沈家已經(jīng)沒了礦場。誰知道一年后還有沒有現(xiàn)在的光景?我沈家到底作了什么孽,娶了你這個攪家精?"
下人們聽見聲音,遠(yuǎn)遠(yuǎn)站著,他們從沒見過沈夫人這副樣子,不敢上前。機(jī)靈的跑到賬房,把楊靖安拉了來。
"夫人,這是怎么了?"楊靖安老遠(yuǎn)就擺出笑臉,嘴里嚷著,腳步挪得飛快,走到近前,假裝驚詫,"哎呦,怎么還……碎碎平安碎碎平安,來人,趕緊收拾了,省得一會兒滑了夫人的腳。"
"放下!"沈夫人厲聲說,秦媽拿著掃帚渾身一震,沈夫人看了一眼文清韻,"把掃帚給她,讓她收拾!"
文清韻咬著嘴唇,臉色慘白。雪蓮看不過去:"小姐,還是我來吧。"
沈夫人瞪起眼睛:"放肆!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兒?楊管家,這沈家還有沒有規(guī)矩?"
冬梅聽完這話,不用楊靖安吩咐,便走過去,揮起巴掌打在雪蓮臉上,留下五個紅?。?沒規(guī)矩的東西,秦媽,找兩個人把她給關(guān)到柴房,餓她三天不許吃飯!"
文清韻手指緊緊摳進(jìn)掃帚里,聲音像從別人喉嚨里發(fā)出來似的:"娘,要罰就請您罰我好了,跟雪蓮沒關(guān)系的。"
沈孝方看不下去了,從藏身的地方跑出來:"娘,不關(guān)大嫂的事,是我剛才跑出來……"
沈夫人正在氣頭上,哪聽得進(jìn)去分辯:"怎么?連你也想教訓(xùn)我?還是我沒有這個本事,管不了家,罰不得一個丫頭,以后沈家要換個當(dāng)家人了?你們要還是認(rèn)我這個主母,今天我就做一回主,把這個丫頭給我轟出去,一輩子不許她進(jìn)沈家的門!"
文清韻慢慢把頭抬起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夫人,看著被無辜拖累的雪蓮,嘴角牽起一絲慘笑。
"娘,千錯萬錯,都是媳婦的錯,我給您賠不是了。求您放過她吧。"
沈夫人頭也不回,看著楊靖安:"楊管家,我說的話你聽到?jīng)]有?還等什么?"
沈孝儒和沈孝端也聽到爭執(zhí),趕了過來,見此情景,沈孝儒下意識地想要躲開,被孝端攔住。
"大哥,你去勸勸娘。"
沒等沈孝儒開口,沈夫人的目光已經(jīng)逼過來,封住了他想要說的話。
秦媽在楊靖安的示意下喊了兩個仆婦,一左一右綁住了雪蓮。
"小姐,救我!"雪蓮凄厲的聲音在院子里回蕩。
文清韻走近一步:"娘,到底要怎樣,您才肯放過她?"
沈夫人怒極反笑:"我想怎樣?我想的事情多了,可惜,你來了!我還有什么好想?現(xiàn)在我就想要青口的礦場,那是我的陪嫁,我娘家的祖產(chǎn),你能給嗎?"
文清韻覺得自己的臉皮被人撕碎了,灑在塵土里,上面踩踏了千萬個腳印。她點(diǎn)點(diǎn)頭,流著淚說:"娘,我給。您放過雪蓮,我什么都給您。"
"好,"沈夫人氣得渾身哆嗦,"這句話可是你說的,只要你能把礦場拿回來,我就饒了這個丫頭。冬梅、楊管家,你們聽見了,大家伙都聽見了吧?我可沒逼她。咱們以一個月為限,一個月后,你要是辦得成,把礦場還給我,自然沒話說。你要是辦不成,你和她就一起給我滾出沈家,我再也不想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