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沒事。”
她微微笑了笑,拉過旁邊的圓凳坐在床邊。
“您在這兒工作嗎?”
“是啊,一家甜納豆店,就在你倒下的前方。我剛想,啊,上原小姐!你就又被老婆婆纏住倒下了,雖然不該笑,但還是覺得挺滑稽?!?/p>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住院時也在相似的情況下被她搭救過。我在病房待夠了,跑到大廳發(fā)呆,不料被一位有些糊涂的老婆婆纏住。她自己坐到我旁邊,絮絮叨叨地說著病情、數(shù)落家人,我閑來無事就隨便聽聽,但看著她那張沒有假牙的嘴嘟囔嘟囔動,又難受起來,便想回病房。誰知老婆婆責問我:“為什么要走,好好聽著!”我不由也火了,抬高了聲音,結果吵了起來。好多人跑來圍觀。我很難受,還被辦公室的人指責欺負老人家,正不知如何是好地癱坐在沙發(fā)上,她站出來解圍說:“這位小姐并沒有錯?!蔽姨右菜频幕亓瞬》浚疾淮_定當時是否道過謝。
“那次也多謝你了?!?/p>
“那么久的事,算了。上次在醫(yī)院停車場看見你了,你還去醫(yī)院嗎?”
“每月一次?!?/p>
“我三個月一次。但每次都等得煩死了。為什么不弄成預約制呢?好容易休息一天,就這么泡湯了?!?/p>
“是啊?!?/p>
我不禁回答得鏗鏘有力,覺得跟她說話很合拍。她大概三十上下,聲音文雅低沉,身穿日式點心店的上衣,頭上還戴著白色三角巾,但看起來沒有一點大嬸的感覺,耳垂上的小小耳環(huán)也很別致。胸前的名牌上寫著“永瀨”。我這才知道她的姓氏。忽然,意識到她剛才叫我“上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