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紅點點,她甚至因此痛得冷汗直冒、手足冰冷、娥眉緊蹙、紅唇泛白,只有她自己一人明白,當身心盡付的時候,她是如何的心酸、痛楚與幸福。
我愛你,才會如此決絕;我愛你,才愿犧牲至此。只是希望在你愛著他人的時候,還能念得我的好。
最讓蘇袖痛楚的,卻還是要在波濤洶涌的輪輪攻擊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自己的源源清氣滲入到蕭茗體內(nèi),同時偷天換日地將其體內(nèi)的毒火進行置換。
而當一切進行完畢的時候,蘇袖已經(jīng)氣若游絲,毫無氣力。她癱軟在床畔,就如同自己死了一回般,再無動彈的能耐。
蕭茗用那結(jié)實的臂膀?qū)⑵鋼г趹阎?,看著那張因為自己而近乎昏迷的睡顏,心中一陣滿足。哪怕是很多年很多年后,蕭茗也還能記得這山谷間的日子里,他們相擁而眠,他們抵死纏綿,他們就在這床榻之上,感受著屬于彼此的溫馨時光。沒有他人的干擾,沒有江湖的紛爭。
她恬靜的側(cè)面,嬌小的身軀,惹人憐愛的氣息,無不讓蕭茗在此時感到萬分的珍惜。
或許,就在那一刻,蕭茗是真的想要將她留在身邊。
也就像她所說的那樣,整顆心里,滿滿當當?shù)亩际撬?/p>
明光初起,照進小屋的時候,反倒是蘇袖先醒。
她緋紅著臉看著床褥上染上的朱紅梅花印,頗有些依依不舍地下了床,揉著渾身酸痛的筋骨走了出去。
晏雪頂著黑眼圈正在搗藥,看見她的時候冷哼了聲,“可憐我老人家睡都沒睡好?!?/p>
蘇袖面皮沒那么厚,十分不好意思。卻又生怕他吵醒蕭茗,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才著緊地走到院中去收洗好的衣裳。
“放心,若是你一切進展順利,此刻他應該在閉氣養(yǎng)息?!?/p>
“何為閉氣養(yǎng)息?”
“便是消化你那些內(nèi)力,融為一體。短時間內(nèi)醒不過來?!标萄┟黠@睡眠不足地打了個呵欠,想起蕭茗暫時醒不過來,他撐著腰罵了句:“越想越覺著有些不值,你為他犧牲那么多,你到底哪里不好……”
蘇袖自己上前軟言安慰著,“好啦。我就是比她遲了一步而已。”
遲了一步,是否就會錯過。
她搖了搖頭,手放在已經(jīng)干透的衣裳上,“好歹擁有過,也不會后悔。”
晏雪呆了一呆,清秀的面上忽然掛出些微哀傷,旋即轉(zhuǎn)身,將藥缽中的草藥用力搗碎,然后用力踹開客房的門。
蘇袖跟了上去,“這又是在做什么呢?”
“你不想治好你情郎的臉嗎?”晏雪沒好氣地說。
蘇袖諂媚地笑,“大概需要幾日呀,晏大神醫(yī)?”
晏雪毫不客氣地道:“你再陪他睡五個晚上,保證第六日還你個十全十美的男人,就是這夜夜笙歌,老人家我很寂寞啊。”
看她喜出望外的模樣,晏雪也與她十分熟悉了,還不忘記刻薄幾句,“偏就是要送給她人的,虧你放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