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袖心口一疼,促狹道:“晏大神醫(yī)你不是濟世救人嗎?怎么這么喜愛替我傷上加傷?!?/p>
晏雪將搗碎的藥涂在沉睡中的蕭茗臉上,才悟起來道:“待會兒我要細看下你體內(nèi)的毒?!?/p>
晏雪其人,與鳳以林關(guān)系匪淺。白錦也說過。但他正是忍受不了隆恩浩蕩,才離開了皇宮隱居在這山林當(dāng)中。幸好他并非當(dāng)真是朝廷那派的人,否則蘇袖與蕭茗哪里還會有命離開此地。
當(dāng)晏雪的手從蘇袖腕處離開的時候,他當(dāng)真是憂心忡忡了。
“你這蠱……恰恰是很多年前與我不太對付的另一位宮廷蠱醫(yī)司南鳳的手段,司南鳳的行徑我一向不齒,便是其并非有濟世救人的想法,而是借醫(yī)人不斷求手段高明、武道至上?!彼搜厶K袖,“你何時竟能惹到司南鳳?”
蘇袖明白對于晏雪這般清靜無為的人,最好不要再將江湖紛亂帶給他,所以她收了手,輕聲道:“并非司南鳳,而是九天門云連邀。”
“九天門為何要對你行這等狠烈做法?”晏雪更是驚訝。
想起水運寒,蘇袖的心中又是針扎地疼。
“九天門與地獄門向來鼎立江湖,爭斗不斷。云連邀希望借此能控制我來害門主而已?!碧K袖簡明扼要,沒有細究其中更多因緣。
晏雪點了點頭。
“司南鳳最驕傲的,便是他太過喜愛的蠱毒。我一生破過他三百六十余種蠱毒,想不到今日居然還是牽連而來?!?/p>
聽他如此說,蘇袖連忙起身,斬釘截鐵地道:“我的毒不需要治,更不需要你與其博弈,我不喜歡將你再牽累出來。”
“可是這子母蠱若是不除,你便只有一年的命數(shù)?!?/p>
“那又如何?”蘇袖挑眉,“生生死死總有時,夢醒黃粱都是空?!?/p>
見其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蘇袖反倒是軟言安慰著晏雪,“是我不讓你出手,正如同你本已歸隱山林,我不想讓司南鳳發(fā)現(xiàn)你的蹤影對你糾纏不休。何況九天門云連邀始終是正道盟盟主,行事不會這般不顧道德,所以他一定會給我解藥的,你放心?!?/p>
她的運寒大哥……一定不會不管她;但是云連邀,呵,說這般話的時候,自己都沒底氣。
晏雪這才作罷,不再糾結(jié)于這與司南鳳的宿命淵源,為何到此還不結(jié)束。
正在此時,蕭茗已經(jīng)赫然起身,盤腿之后真力運轉(zhuǎn),只覺內(nèi)力比之以前,不減反增,而與原先時時刻刻火燒火燎的感覺大相徑庭的,便是這熱氣已經(jīng)變得溫暖,與另一股清氣,結(jié)成兩股自然之力,不再是橫沖直撞,而是自由舒暢地運行著。
這一著哪里是蕭茗能夠預(yù)料到的,他赫然像是明白了一樣,跳下床沖了出去,只見晏雪正蹲在他自己種的那小 菜地上拔著雜草,頭也不抬地說道:“你娘子在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