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沃女士坐下說：“我可以用波哥的泥漿將你變成奴隸。他是這么打算的?！彼龥_著門的方向點頭示意，“但是沒有自由意志--沒有你的主見和你的精神--你會變成傀儡，遇到稍微需要動腦筋的工作就一定會失敗。這個世界上不需要傻瓜。你不能只是個傀儡?！?/p>

她停頓了一下，臉上出現(xiàn)一種奇怪的神情，而后又補充道：“而且，我覺得奴隸這詞……很惡心?！?/p>

凱德明白了他們說的是什么事，但是他不明白為什么要說這種事。

“還有一個辦法，”她說，“用這個伏都符咒。它將成為你的一部分，但之后，這個法術(shù)將變得和你本身一樣強?！?/p>

談話期間，她打開皮袋子，把它放在他們兩人之間的地板上。草藥把射殺林肯總統(tǒng)的那顆子彈包裹起來。鉛彈躺在那些干草之間，依然沾滿血跡和銹。

凱德看著她，許多天來，好奇心頭一次戰(zhàn)勝了恐懼?！澳阍诟墒裁矗俊彼麊?。

“我想讓你知道你有多強大。”

凱德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就這樣活下去，沒有絲毫得到救贖的希望……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

“你不明白我的感受，”凱德說，“這種饑餓、干渴的感覺……”

“比你的信仰還強烈嗎？”

凱德向來虔誠，一直都是。他是通過家庭版《圣經(jīng)》學習閱讀的。他知道這個世界并不重要，無所謂貧窮、勞碌或痛苦，一切都是通往最終救贖之路的試煉。

這一切在過去并不困難。那時候的試煉并不艱難，所有痛苦都可以克服。那時候，他還沒有變成這種東西，他不需要喝下朋友們的血。

但那孩子已經(jīng)死了，只剩下凱德。他不會否定過去的那個自己。絕不否定。

最終，他有了答案。

“不，”他說，“不比信仰強烈?！?/p>

她盯著他的眼睛--好像能一直看進他心里--然后從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什么東西。

凱德看了一眼，皺起眉頭。那是一個做工粗糙的小十字架，里頭是廉價金屬，外面包了一層銀。

它像是小針扎著他的皮膚和眼睛。

她把十字架放在他手中。他的指尖傳來一陣劇痛。

但他沒有扔掉這個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