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就比吃飯高尚嗎？”一位老師曾這樣問我。

“當然！”我吃驚地看著他，似乎我不這么做，我的同桌就會用同樣吃驚的眼神來打量我一樣。

“為什么呢？”

因為書上說、因為媽媽說、因為老師教導我們說……意識形態(tài)重復著這樣那樣的規(guī)訓手段，以“一種虛構的關系自動地產生出一種真實的征服”，從而生產出一個秩序井然的世界。這個世界中，每個人不僅被外在的探照燈監(jiān)視著，更是被自己心里的“仁義道德”監(jiān)視著，無處可逃--這就是福柯版的“全景敞視的監(jiān)獄”。

如此一來，曾經的妓女果葉與教授徐大禹的結合就成了一個老少咸宜的笑話。嘖嘖，這個下賤的小妖精手段太高明了！那個徐大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S大學里上上下下指指點點，卻沒人想過：他們是不是真的相愛了，相愛？呸，他們就是S大學各位教授以及教授夫人的飯后談資，就是徐大禹的親媽（一位剛烈的寡婦、雷厲風行的小學校長）誓死要擦掉的灶臺上的一個污點。瞧瞧，這位徐媽媽手持“仁義道德”之劍，逼得這對苦命的鴛鴦鬧上了法庭，可笑的是，她不但沒得逞，還被她丈夫的私生女告知，她的丈夫至死深愛著另一個女人?！傲硪粋€女人？”這下徐媽媽的“道德”世界崩塌了，她無法理解：丈夫為什么要背叛忠誠的自己，妓女憑什么能和她的教授兒子結婚，還不知廉恥地去當什么裸模、什么獻身藝術。

這場鬧劇以“我們的麗莎”圓滿結尾：“回想一下，那間人體繪畫教師是葉認為的最神圣的地方，在那里，沒有任何一雙眼睛流露出下流、迷離的眼神，每一雙眼睛都像鉆石般晶亮澄凈。在那里，她被老師和同學們尊敬而親熱地稱做‘我們的麗莎’。”

欲望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