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彼_克斯風(fēng)教師說。

“反正不管怎樣，他們問道：‘要不我們就這么開始吧，有誰想先一吐為快嗎？’話音剛落，一個女孩兒哭了起來，這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呢！輔導(dǎo)員聽見哭聲，興奮得都快尿褲子了，然后說：‘大家今天上午所說的一切，不管是什么屁話，都只限于這個房間之內(nèi)，不用有所顧忌。’于是那個女孩兒就開始該死地廢話，她的一個朋友還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反正就是之類的惡心的動作，然后大家就開始分享或談?wù)擃愃频脑掝}：什么信任啦、背叛啦、自信啦還有迷?？謶质裁吹摹嫠麐屖莻€狗血而漫長的上午！”

朱莉婭向薩克斯風(fēng)老師瞟了一眼，想看看她對這些字眼有什么反應(yīng)，但是薩克斯風(fēng)教師只是向她冷冷地笑了一下，等著她繼續(xù)。布麗奇特在這種情況下就會退縮、會慌亂、會滿臉通紅，然后胡思亂想很長一段時間，但是朱莉婭不會。她只會嘿嘿地傻笑，然后多余地去整理那些滑溜溜的樂譜，仔細地把它們固定到譜架上。

朱莉婭接著說：“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輔導(dǎo)員問：‘好了，姑娘們，那什么是騷擾呢？’他用一種熱切且充滿鼓勵的神情看著我們，老師們在這種時候總是很糾結(jié)，他們一方面想讓你說出正確答案，但與此同時又希望你的答案是錯的，這樣他們就可以享受那種傳道授業(yè)的快樂。然后他說，用那種溫柔又莊重的口吻，就好像是在揭示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騷擾不見得是觸摸，寶貝們。騷擾也可能是注視，是某個人以一種你不喜歡的方式注視著你?！?/p>

“于是我舉手問道：‘是因為他們看了什么就是騷擾了嗎？還是因為他們看的時候會想些什么，所以我們覺得那是騷擾？’他們都轉(zhuǎn)過頭來看我，我一下子臉全紅了。輔導(dǎo)員攥著指尖，久久地盯著我，就像是在說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故意破壞我們已經(jīng)順利達成的、確定無疑的觀點，我會回答你的問題的，那是因為我必須回答，但是我絕不會給你你想要的答案！”

薩克斯風(fēng)教師終于站了起來，拿過自己的薩克斯風(fēng)，似乎在說：“夠了?！钡侵炖驄I的話已出口，全身像是被一股奇特的熱流擊中，讓她的面色漲得緋紅。

她的話是這樣的：“我在看別人的時候就是會想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