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該去看看，”男孩兒說，“昨晚是閉幕場，那叫一個轟動啊?！彼麑牙锏牧袈暀C點著頭，“今年這幫家伙有很多是玩音樂的，所以我們就弄了一出類似音樂劇的東西，真是太多元化、太抽象了。你要是看了的話，保準(zhǔn)會大開眼界！”

斯坦利看著那個趾高氣揚的男孩子，注意到他已經(jīng)不再說他們，而是改成了我們。他意識到多元化和抽象是兩個關(guān)鍵詞，是行話，有一種排他的力量，標(biāo)志著說話者本人已經(jīng)入圍了。男孩兒在不經(jīng)意間被人審視著，他像匹小馬駒一樣昂首挺胸，收腹提臀，就像是男裝雜志上的模特。

“這是你第一次參加試演？”男孩兒問。他又開始移動，走向秘書辦公室的門口，之后小心地屈膝把留聲機放下，靠在被漆成金色的文件架下。斯坦利的腦海中響起了中學(xué)戲劇老師的教誨：說臺詞的時候就要開始行動，別說完再動。

“嗯，”他說，“我該擔(dān)心嗎？”

“不用，”男孩兒酷酷地說，“只要放松下來，自己舒服就行，別精益求精。絕對沒你們想象的那么夸張?！?/p>

“你進服裝部也要試演嗎？”

“不用。”

斯坦利等著他繼續(xù)，可是他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直起身來，心不在焉地試圖打開秘書辦公室的門，但門是鎖著的。他又看了看斯坦利。

“這地方最神奇的是，”他說，“沒人會出言不遜。即便是那些沒被錄取的人--你和他們說過話嗎？”

“沒?！彼固估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