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杰克漂亮的深色臉龐高深莫測，“那我做什么？”

“交給我就是了?！眱?nèi)德·博蒙特說，然后又招來了侍者。

他點了雙份蘇格蘭威士忌，杰克又要了一杯利克酒。酒一端來，內(nèi)德·博蒙特就一飲而盡。杰克的第一杯酒還沒喝到一半就被撤走了，他啜著第二杯。過了一會兒，內(nèi)德·博蒙特又點了兩次雙份蘇格蘭威士忌，杰克的飲料則擱著沒動。

然后伯尼·德斯潘上樓來了。

杰克一直盯著樓梯口，看到那個賭徒后立刻在桌下踢了內(nèi)德·博蒙特一腳。內(nèi)德·博蒙特的視線從自己的空杯子上抬起來，眼神突然變得冰冷而堅硬。他雙手撐在桌上站起身，走出雅座隔間，面對著德斯潘，開口道：“伯尼，我要我的錢。”

跟在德斯潘后頭一起上樓的男子此刻繞過他，左拳用力揍在內(nèi)德·博蒙特身上。他個子不高，但是肩膀?qū)捄瘢^很大。

內(nèi)德·博蒙特被揍得往后摔在雅座隔板上。他向前彎腰，膝蓋軟了下去，但并沒有倒下。他在那里撐了一會兒，目光呆滯，臉色漸漸發(fā)青，咕噥了幾句沒人聽得懂的話，然后走向樓梯口。

他下了樓，四肢無力，頭上沒了帽子。他穿過樓下的餐廳，走到街上，越過人行道，就在那兒吐了起來。吐完之后，他走向十多英尺外的一輛出租車，爬了上去，給了司機一個格林尼治村的地址。

3

內(nèi)德·博蒙特在一棟房子前下了車。位于褐石階梯下的地下室敞著門，里頭的聲音和燈光流瀉到昏暗的街道上。他通過地下室的門廊，來到一個窄小的房間，兩個穿白色外套的侍者站在二十英尺的長吧臺里，為吧臺前的十來個男女客人服務(wù)。另外還有兩個侍者站在外頭的桌子間穿梭，忙著招呼在座的客人。

“天哪，內(nèi)德！”頭發(fā)較稀疏的那個酒保叫道。他放下在高腳杯里調(diào)制著的粉紅色飲料，從吧臺里伸出一只濕淋淋的手。

“喲，梅克。”內(nèi)德·博蒙特回應(yīng)著，然后握住那只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