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定親以來,樓嫣然心中就很不舒服,大夫人知道樓嫣然的心事,道理雖然說得一套一套的,可畢竟是自己的掌上明珠。樓嫣然不開心,大夫人也心疼,這一切又因為云不悔,難得有一個機會為樓嫣然出氣,她又在氣頭上,新仇舊恨在一起,她讓香云重新倒了一杯茶給樓震天,恨不得樓震天再把茶杯砸向云不悔。
樓嫣然挑眉,搖搖頭說道:“不悔妹妹,表姐知道母親娘家準備了許多嫁妝,壓你許多,你心有不忿,可畢竟是外祖母家的心意,并非表姐故意為之,你就算心里有氣,也不該偷一兩件。那數(shù)目都是有吉祥之意的,缺一不可,你這不是在詛咒表姐嗎?表姐自幼待你不薄,將為妯娌,你又何苦害表姐。”
樓嫣云刻薄地說道:“姑姑有你這樣的女兒,她真是死不瞑目。你自幼養(yǎng)在樓府中,沒人費心教養(yǎng),便壞了性子。在府中偷一兩件東西尚好說,他日在王府若也做出此等丑事,人家豈不要說樓家是怎么樣教養(yǎng)的?姑奶奶怎么生出了這種丟人的東西?”
三夫人自是有怒,卻真不好反駁,越是反駁,越是惹人懷疑。
二夫人雖不喜歡云不悔,然而,更不喜歡大夫人一房。最近這段日子,因娘家嫁妝珍貴,大夫人炫耀得人盡皆知,二夫人也是心盛的人,自是不開心。大夫人母女如此刻薄待云不悔,她心中明白必是因為世子對云不悔寵愛呵護,程佑天卻反應(yīng)冷淡,她們心中不平,又出了此事,云不悔必要遭殃。
冰月見她們母女說話刻薄,憤怒不已,云不悔卻緊緊拉著她的手,不許她出頭。都是一家主子說話,冰月插嘴,她們打不著她,必會拿冰月出氣。
權(quán)衡之下,二夫人說:“老爺,妾身等人是看著不悔長大的,素日和不悔也不見得感情多好,可憑良心說話,不悔清高孤傲,斷不會做出此等丑事,事實未必如此。老爺一怒之下便傷了人,若是怪罪錯了人,惹得世子盛怒,誰來擔(dān)這份怒氣?”
樓震天一怔,也察覺到自己盛怒之下是過分了些,可證據(jù)確鑿,她脫不了嫌疑。
冰月一個勁兒說云不悔是無辜的。
樓少琪諷刺:“你是表妹的侍女,自然說表妹無辜,分明是從她房里搜出來的東西,怎么無辜?”
三夫人問老管家:“老張,那日表小姐去點算嫁妝,你是不是在場,她可有動過三小姐的嫁妝?”
老管家說:“沒有,表小姐喜歡蘇式鏡臺,多玩賞了半個時辰,一心都在鏡臺上,不過……”
他欲言又止,云不悔微微閉了閉眼睛,大夫人急問:“不過什么?”
老管家說:“其間大少爺過來要老奴開庫房,要了一顆夜明珠,中途老奴耽擱了一陣,沒在表小姐身邊?!?/p>
樓嫣云冷冷一笑說:“準是這時候她起了貪心,趁你不在便偷了東西,存心要害姐姐?!?/p>
老管家說:“老奴還有事回稟,不知道該不該說?!?/p>
“說!”樓震天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