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手筆》巨匠的出發(fā)點(10)

大手筆 作者:(日)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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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耕作打算拜訪“安國寺先生”遺族。鷗外在短篇小說《兩個朋友》里曾經(jīng)提到安國寺先生?!丢毶怼防镞@個人則化身為“安寧寺先生”。

打從我搬到小倉京町的這間房子,安國寺先生就天天來我這里報到。每天我從單位下班,一進家門總會看到等著我的安國寺先生,他總是一直待到吃晚飯的時候。這期間,我會把德語版的哲學入門書籍翻譯過來讀給安國寺先生聽,安國寺先生也會講解哲學理論給我聽。

——《兩個朋友》

鷗外回到東京后,這位安國寺先生難忍離別之苦,也追隨他來到東京。但那時的鷗外已不比鄉(xiāng)居時代,變得異常忙碌,只能請F君(后來的一高教授福間博)代為授課。然而F君卻從基礎(chǔ)開始教起,令安國寺先生苦不堪言。安國寺先生的學藝涵養(yǎng)足以達到引用佛經(jīng)典故對鷗外講解唯實論,而鷗外當初也跳過德語的基本文法,打從一開始就直接把德語的哲學書籍逐字逐句譯為佛教用語,便于安國寺理解;F君卻堅持逐一分析文法,這種授課方式令安國寺無力招架。他雖有能理解深奧哲學的頭腦,卻已經(jīng)一把年紀,面對需要機械式記憶的名詞、動詞詞尾變化規(guī)律只好無奈地投降,就此放棄德語。日俄戰(zhàn)爭爆發(fā)后,鷗外前往滿洲期間,他以生病為由返鄉(xiāng)了。

我懷疑安國寺先生是被德語折磨才惹出這場病來的。一個面對復雜邏輯都可以輕易觸會貫通的聰明人,卻被機械式的文法規(guī)則困住,只是想象都令人同情,我不禁感慨良多。

等我在滿洲過完年凱旋時,安國寺先生已經(jīng)回到九州。在小倉附近的山中寺院當起了住持。

——《兩個朋友》

安國寺先生的真名叫玉水俊虎。鷗外曾在大正四年(一九一五)的日記中寫道——

十月五日,接獲僧人俊虎之訃告,時任福岡縣企救郡西谷村護圣寺住持,致電弟子玉水俊麟吊唁。

死因是肺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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