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把鉛筆扔回桌上，輕笑著說：“一切都那么荒謬。你瞧著他，試圖找出他身上的非凡之處，結(jié)果找到什么了？什么都沒有。他身上的一切，并不是別人身上就沒有，對吧？他那迷人的金發(fā)、嬰兒般的肌膚，沃爾特以前帶回來的《號角》的那個挪威記者就有。作為男人來說，他舉止極度優(yōu)雅，可瑟奇·萊托夫不也如此嗎。他的聲音溫和親切，還帶著動人的拖音，可一半的得克薩斯人和相當多的愛爾蘭人都這么說話。你一項一項列出他的迷人之處，加起來是什么？我沒法告訴你它們相加的結(jié)果。它們加起來并不等于萊斯利·瑟爾?！?/p>

“是啊，”莉茲冷靜地說，“是啊，的確不等于?！?/p>

“那--那最好玩的事情被我們忽略了。到底是什么讓他顯得與眾不同？你知道，?，敻杏X到了?！?/p>

“我母親？”

“就因為那種感覺，她才跟我們看法完全相反。她很是厭惡。我?guī)Щ貋淼目腿怂?jīng)?？床簧希行┥踔吝€不喜歡，可是她特別憎恨萊斯利·瑟爾?！?/p>

“她是這么跟你說的？”

“沒有。她用不著說?！?/p>

是啊，莉茲想，她是用不著說。拉維尼亞·菲奇--親切、和善、心不在焉的拉維尼亞--永恒的青春小說的生產(chǎn)者，畢竟擁有作家的直覺。

“我有一陣還懷疑他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崩S尼亞說。

“不正常！”

“當然，只是一點點。這種只在某方面瘋狂，而其他方面完全正常的人，會散發(fā)出有邪氣的吸引力?！?/p>

“除非你知道他們的這種瘋狂，”莉茲又指出，“不然你就會想要了解他們的乖戾，然后受到那種邪氣魅力的吸引?！?/p>

拉維尼亞想了想說：“對，我想你說得對。不過沒關(guān)系，因為我覺得這套‘瘋狂’理論不管用。我還從未見過有誰比瑟爾更理智的，你呢？”

莉茲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