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青年的學業(yè)、就業(yè)的選擇,他除了建議青年們應該根據(jù)自己的資稟、天賦做出選擇之這樣技術性的建議之外,他建議青年們不要忘了那些不能給他們帶來現(xiàn)實好處的教育,比如對藝術的熱愛,他的建議雖然并不新鮮,但卻是我們始終不應該忘記的。一個人除了生存、活得舒服,還應該活得美,也就是海德格爾所謂的“詩意地棲居”,因為“美感活動是人在有限中所掙扎得來的無限,在奴屬中所掙扎得來的自由”。
他對學校只是為社會培養(yǎng)“技工”的場所憂心忡忡,他建議,如果一個人能夠,應該盡量把自己培養(yǎng)成一個“全人”,其實就是身體和心靈上都是健康的人,他勸告青年們要生活在“美”之中,不與污濁的社會同流合污,但他并不建議青年人徹底出世,他對魏晉人士的那種“世人皆濁,我獨清”的姿式顯然是不以為然的:
“熟看《世說新語》,我始而羨慕魏晉人的高標逸致,繼而引起一種強烈的反感,覺得那一批人畢竟未聞大道,整天在藏否人物,自鳴得意,心地畢竟局促。他們忘物而未能忘我,正因其未忘我而終亦未能忘物,態(tài)度畢竟是矛盾的?!?/p>
如今當年那些聆聽他教誨的當年的青年,有些已經(jīng)不在人世,即使還在世的也已然不是當年的青年,即將走向生命的盡頭,而一本《朱光潛美的人生》再一次啟發(fā)我們探詢那些并未過時的思考與忠告,思考我們的“國情”和民族性并未見太大的改觀,他的努力是否白費了嗎?這真是一個很讓人困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