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多年以后,共和國的開國領(lǐng)袖毛澤東,在北京中南海邊的菊香書屋里,孤獨而又寂寞地手書了這首詩。雖然同為詩人,但一個是當(dāng)代偉大領(lǐng)袖,另一個是潦倒落魄的唐王朝小吏,難道他們的精神與文化世界,還有什么共同之處?
是杜甫的詩,還是岳陽樓這個特定的建筑風(fēng)景觸動了雄闊而又蒼涼的思緒?
正是暮春,枯水的季節(jié)??床坏讲ê吃狸柍堑钠嬗^。
洞庭湖向北方的長天傾斜,一抹水涌來,被一大片草灘接住--草色也是詩人們喜歡描寫的岳陽樓上的風(fēng)景。
曾經(jīng)無邊的水和大地--湘江、沅江、資水、澧水,還有汨羅江等,一條條大河從南向北奔來,突然跌落,還有長江水流的匯入,形成浩渺無際的水面。岳陽樓便凸起在水與陸地、水色、草色和柳色之間。像地球測量中的一個基準(zhǔn)坐標(biāo)。
柳絲拂面,綠浪如煙。還是走下高高的大堤,先到湖畔草邊走一走。無論是少年夢幻與想象,青年時的壯志與抱負,還是中年的悵惘與無助,都會在這一色水天里消融,都會在蕭蕭蘆荻中迷失。--而現(xiàn)在,只有心境與心情的平和。
不必追溯到三國時期魯肅在這里修建的水師閱兵臺,不必考證旁邊幾噸重的千年大鐵夾的用途與斷代。岳陽樓也許一千多年前就被定格了,確定了在中華民族思想與精神“地圖”上的定位。但這,絕不是掛在門口的“五A級風(fēng)景區(qū)”。--那牌子上的銅光,只是價格不菲的門票的照耀而已。
這湖,多少帆漂來?這樓,多少人登過?
連詩賦文章,都汗牛充棟了。但在湖邊走著,記得起,背得上的,也就是這么幾首,這么幾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