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睡著的人和醒著的人(15)

一千零一夜(精裝插圖本) 作者:郅溥浩


艾布·哈桑說:“安拉保佑你。我真的是哈里發(fā),還是你在撒謊?昨天我并沒有上朝,也沒有發(fā)號施令,只不過是飲了酒、睡了覺。剛剛這個仆人才把我叫醒。”

這時艾布·哈桑不得不坐起身。他回想他與他母親發(fā)生的一切,他如何打她,如何進了瘋?cè)嗽骸K械交袒?,百思不得其解。他暗自嘀咕道:“誰知道我是怎么回事?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又是誰把我?guī)У竭@兒來的?”他用目光巡視四周,見一個宮女,便問她:“我是誰?”

那宮女回答說:“你是哈里發(fā)!”

“你撒謊,你這白癡!如果我是哈里發(fā),你來咬我手指試試看?!?/p>

宮女走上前,使勁兒咬他的手指。艾布·哈桑痛得大聲叫嚷:“夠了,夠了!”

他又問一個年長的奴仆:“我是誰?”

“你是哈里發(fā)!”

艾布·哈桑沒理他。對自己的處境更加迷惑不解。他繼而又走到一個年幼的童奴跟前,對他說:“你來咬我的耳朵?!?/p>

他低下頭,把耳朵湊到幼奴的嘴巴跟前。那幼奴年少無知,用自己的牙齒狠狠咬艾布·哈桑的耳朵,差點要把它咬下來。更糟的是,那幼奴是個外族人,不懂阿拉伯語。當(dāng)艾布·哈桑喊“夠了”時,他以為是在叫他“使勁”,于是就更加拼命地咬艾布·哈桑的耳朵。

哈里發(fā)躲在一旁看見,幾乎笑暈過去。一會兒,他從幕后走了出來,說:“艾布·哈桑呀,你簡直把我笑死了!”

艾布·哈??匆娝浪撬木朴?,也是真哈里發(fā)。于是對哈里發(fā)說:“你呀,快要了我的命、要了我母親的命、要了我鄰居四個老頭的命!”

哈里發(fā)靠近他,命人對他厚加賞賜,還把一個宮女許配給他為妻。從此哈里發(fā)讓艾布·哈桑住在宮中,與他形影不離,把他當(dāng)做最親近的座上客和酒友。

艾布·哈桑深得哈里發(fā)的寵信,常與哈里發(fā)本人和皇后祖白玉黛在一起飲酒作樂,觀賞宮中景致。艾布·哈桑的妻子諾子赫特·傅娃德原本是皇后身邊的貼身侍女。艾布·哈桑和她結(jié)為夫妻后,兩相情好,恩愛異常。不久,艾布·哈桑把身邊錢財用光了,感到十分拮據(jù)。他對諾子赫特說:“我想騙一騙哈里發(fā),你也去騙一騙皇后祖白玉黛。我們從他們手中弄上兩百金幣和兩匹絲綢來享受享受,你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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