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會致幻的麻醉劑似的對自己重復(fù)了一千遍:你再也不會遇見那樣的人了,你再也不可能愛上任何人了。
我知道自己看上去有多不快樂,最慘的是,我對此毫不掩飾。
在青旅的后院里,陽光充沛,不知道是哪一棟閩式建筑里每天都會飄出悱惻的曲子,我坐在地上一邊曬太陽一邊給朋友打電話,他們問我:“你好些了嗎?”
握著手機忽然就不知道說什么了,好些了嗎?好些了嗎?這些句子仿佛從聽筒里飛出來凝結(jié)成一個個沉重的問號把我砸蒙。
怎么可能會好起來?如果你愛過你就不要問這樣的問題。
其實世上沒有什么好的愛情和壞的愛情,只有實現(xiàn)了的愛情和夭折了的愛情。
我們是受過了傷痛,余生都在流血的人。
{誰也不能碰我的夢}
那是我在青旅的第二天黃昏,一天當(dāng)中的狼狗時間,我坐在青旅外面的椅子上抽煙,原本喧囂的小島開始逐漸安靜下來。
前臺那個男生跑過來問我:“喂,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飯?”
他說:“我叫曾暢?!?/p>
他們問我:“打算在島上待多久?”
我說:“不知道,看心情吧?!?/p>
他們又問:“還想去別的地方嗎?”
我說:“不知道,沒計劃?!?/p>
我看著他們眼睛里閃著毫無惡意的好奇,帶著一點兒疑惑問我:“你是做什么的?”
“這還看不出來嗎?”我笑得很風(fēng)塵,“你們看我這么年輕,又沒有金錢概念,又沒有時間限制,當(dāng)然是被包養(yǎng)了啊?!?/p>
這樣惡俗的玩笑在兩天之后,被慕名前來的讀者戳破了。
我清楚地記得當(dāng)時曾暢那一副又驚又喜的表情說:“我靠,你居然是作家?!?/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