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真想動手,我咬緊牙關(guān),就像一條狗見了食物似的流著口水想沖上前。我指尖發(fā)抖,熱血沸騰,使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自制力才離開那里。
離開梅普斯的房子并沒有關(guān)掉塞壬女妖誘人而致命的歌聲。心里有個聲音在提醒我,其他房子也跟梅普斯家一樣,而且每一幢當(dāng)然也有著恰當(dāng)?shù)蔫Υ?,朝一名積極進取的小偷敞開。我為什么不趁現(xiàn)在闖入其中一幢呢?或者時間允許的話,甚至可以連闖兩幢。為什么不行呢?
因為如果有人家失竊,這一帶的每個人都會緊張起來,我告訴自己,于是就會增加星期五晚上的風(fēng)險。但那個心底的聲音卻機靈得很,他提出有利的辯駁:在我闖入梅普斯家之前兩天、隔著幾戶之外的一宗竊案,會讓星期五的偷竊看起來像是連續(xù)竊案的其中之一,而梅普斯就成了一個意外的受害者,而不是被事前鎖定的偷竊對象。這么一來,就沒有人會想到誰跟梅普斯有仇而去找馬丁,而是會朝反方向去找線索。
闖進角落的那幢房子吧,那個聲音喃喃低語,這樣他們就不會仔細去查梅普斯家的竊案了。他們會以為兩件竊案相關(guān),然后監(jiān)視這一帶,耐心等待竊賊第三次作案。但不會有第三次了,沒人想得出為什么。
你無法跟這種聲音爭辯。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xù)走,我就是這么做的--低下頭,雙手插在口袋里,雙肩防衛(wèi)地前傾。那個聲音還在嘮叨。感謝你的建議,我告訴那個聲音,然后一路走到地鐵站,爬上月臺,乘車回家。
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擋風(fēng)夾克放回衣柜。然后站在那兒,把我的秘密夾層打開--只要知道方法的話,其實很容易打開--把我的小偷工具和手套塞回去。我泡了茶,坐在電視機前?!栋讓m風(fēng)云》播完了,《法網(wǎng)游龍》正在播下半集,檢察官杰克·麥考伊太急于將嫌疑犯定罪,玩了個骯臟的手段。一度,電視上的警察和檢察官都是好人;然后有一陣子,其中一些成了壞人,現(xiàn)在媒體和觀眾都比較通情達理了,知道一個角色可能好壞兼具。
某件和劇情無關(guān)的事情讓我一路看了下去,甚至讓我沒怎么注意到劇情發(fā)展。有個飾演十二名陪審員之一的臨時演員,看起來像我兩三年前交往過的一個女人。之后我沒再見過她,而且還完全失去了聯(lián)絡(l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