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之神，”她說，“只在夜間行走。如同蒼白的陰影。”

剎那間，瓊恩仿佛又回到了司令塔。一只僵硬的手掌爬上小腿，他用劍尖撬開，它掉在地上翻騰，指頭開開合合。死人爬起來，劈成兩半的腫脹臉龐上，湛藍(lán)的眼睛發(fā)出非人的光芒。他腹部的大裂口旁懸掛著撕爛的肌肉，卻一點(diǎn)血也沒有。

“他們的眼睛是什么顏色?”他問她。

“藍(lán)的。明亮猶如藍(lán)色的星。充滿寒意?！?/p>

她見過他們，他意識道?？ㄋ固卦谌鲋e。

“您會帶我走嗎?只到長城邊就好——”

“我們不去長城。我們往北走，追蹤曼斯?雷德，以及這些鬼怪、白影、幽靈之類的東西。我們在追尋它們，吉莉。你的寶寶跟

“什么熊?這里有熊?”

“別說這里，上哪兒都有熊，”憂郁的艾迪語調(diào)中透著他慣有的無可奈何，“我小時候，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只熊把我哥殺了。后來它還用皮帶把他的牙齒串好戴在脖子上。那是口好牙，比我的好。我最煩我這一口爛牙?！?/p>

“山姆在哪兒?昨晚睡大廳里嗎?”瓊恩問他。

“照我說，那不能稱之為‘睡’。地那么硬，草席一股怪味，兄弟們的呼嚕更是嚇人。嘿，說到熊，熊的鼾聲準(zhǔn)沒黃伯納厲害。說真的，暖和倒暖和，因?yàn)橥砩弦蝗汗啡郎衔疑碜?，不過斗篷正要干的當(dāng)口，卻被它們尿在上面?；蛟S是黃伯納干的也說不定。你們注意到?jīng)]?我剛進(jìn)屋，頭上遮著呢，雨就停止；現(xiàn)在我出來了，瞧著吧，雨馬上又要開始啦。諸神和野狗都拿我當(dāng)尿壺咧?！?/p>

“我去看看莫爾蒙司令有什么需要?！杯偠鞯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