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化:信仰和民族性
我在斯科普斯山校區(qū)的辦公室正好面對西可加拉村的東耶路撒冷社區(qū),這里阿拉伯人占多數(shù),有幾家非常好的餐館、漂亮的賓館以及分散的巴勒斯坦上層人的別墅,警察總部也在那個地方,而且還有若干政府機關(guān)。我打開窗戶享受外面吹來的微風,突然聽到有人大聲講話。阿拉伯人正在進行示威游行,抗議政府允許猶太人在該地區(qū)購買房屋和居住。我感到很難受。我生活在幾乎是100%猶太人的社區(qū),如果猶太人抗議阿拉伯人在我們社區(qū)買房子和居住,我會認為這些人是種族主義者。但這里的情況不同,因為這是主權(quán)問題。在1967年前,該街區(qū)屬于約旦人,也就是阿拉伯人,在本地居民看來猶太人過來定居是代表了要在耶路撒冷所有地方建立以色列主權(quán)國家的體制。在我看來,這可能阻礙達成和平協(xié)議的道路,可能我的思想已經(jīng)偏離了本章的主題。歌手斯汀唱道“不管意識形態(tài)如何,我們畢竟擁有共同的生理學?!彼c這件事有多大相關(guān)性呢?宗教能說些什么?一方面,對他者的恐懼在宗教里根深蒂固:“在你們中間寄居的,必漸漸上升,比你高而又高;你必漸漸下降,低而又低。他必借給你,你卻不能借給他;他必做首,你必做尾?!保ā渡昝洝?8:43-44)另一方面,以色列人被命令必須愛護和尊重陌生人:“所以你們要憐愛寄居的,因為你們在埃及地也做過寄居的?!保ā渡昝洝?0:19)“若有外人在你們國中和你同居,就不可欺負他。和你們同居的外人,你們要看他如本地人一樣,并要愛他如己,因為你們在埃及地也做過寄居的。我是耶和華,你們的神?!保ā独从洝?9:33-34)。所以一個人應(yīng)該從當陌生人的經(jīng)歷中吸取教訓(猶太人幾百年來在歐洲、亞洲、非洲和美洲都是陌生人),尊重和同情陌生人。我知道也珍視埃利茲·梅勒姆拉比的優(yōu)美教導(dǎo),他說他者和猶太人的唯一不同是猶太人必須尊重生活在他們中間的他人,甚至勝過猶太人之間的相互尊重,因為成為“陌生人”或“他者”,非猶太人會遭遇更大的困難。我的思緒被救護車的警笛打斷,有更多人受了傷。
當信仰制度化后,我們發(fā)現(xiàn)不僅信徒自己的偏愛受到了影響,連他對他人應(yīng)該做的事或應(yīng)該相信的話的有關(guān)看法也受到了影響。其中的理由是,如果安放我的信仰,我需要一定的條件(如禁止在安息日工作),那么我實際上是在要求其他人應(yīng)該怎么做。當他人拒絕我的意愿時,事實上,當他們也有一套認為我應(yīng)該怎么做而我并不以為然的看法時,我們兩個都威脅到了各自的信仰實踐。這種威脅或障礙不是小事,而是與我和永恒及上帝的所有最重要關(guān)系密切相關(guān),甚至與人性的救贖有關(guān),我不可避免地把他人的干涉,甚至他人的存在本身,視為自己實踐的威脅。他人因此成為敵人,一個引起仇恨的敵人。這就是為什么當信仰與宗教及民族性聯(lián)系在一起時,常常產(chǎn)生暴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