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說,就真來不及了》著名雜志主編的雙重人生(2)

不說,就真來不及了 作者:(美)苡程


上帝在創(chuàng)造人類時,賦予了他世間最柔軟的東西,即男女之情。可是他卻并沒有同時賦予人類有效抗拒它的利器--用意何在?是昭然若揭還是一個萬古之謎?我相信,是人自己,而非上帝,創(chuàng)造出抵御感情的道德條文和規(guī)范。文學即人學。世間流傳最久遠的古典文學里,有幾部不是關(guān)于最難以抗拒的男女之情的?沒有這個恒久的主題,文學就是貧血的,就少了存在的理由。由于它被上帝造成了人類身體里最柔軟的東西,因此任何其他東西在它面前都會顯得堅硬,尤其是冰冷無情的傳統(tǒng)道德觀與是非判斷,對現(xiàn)代人來說更是如此。古希臘人比現(xiàn)代人對待一切感情更為寬容是不爭的事實。同樣的故事如果發(fā)生在與我有同樣情感境遇的人們的身上,我相信大多數(shù)人都會做出與我的選擇相左的人生選擇,即更符合被大多數(shù)人認可的道德規(guī)范的選擇。從這一點來說,我似乎比一般人活得更另類,但生活本身難道不正是充滿了這種不能否認的真實性嗎?

我該如何開始講我的故事呢?我出生在佐治亞州,父親是公司職員,母親是中學教師,我是獨子。我畢業(yè)于佐治亞州的愛默里大學英文系。剛畢業(yè)的我雄心勃勃,自命不凡,自信要成為一個真正的作家,就必須離開閉塞的南方,像舍伍德·安德森那樣,為實現(xiàn)作家夢想敢于放棄一切去大城市冒險。我不顧父母的擔憂,只身來到紐約,相信一定能在這個作家和藝術(shù)家云集的大本營里找到屬于自己的立足之地。

到了紐約之后,我曾為了生計干過各種各樣的工作,奔波了幾年之后,首先在《巴黎評論》和《三分錢評論》上發(fā)表了幾篇短篇小說,然后才終于在具有相當知名度的《豎琴》文學雜志找到一個初級助理編輯的工作,薪水雖然不高,但我非常努力和知足。記得剛開始工作時,我濃厚的南方口音經(jīng)常受到別人有意無意的揶揄,讓我頗為惱火和尷尬。我的座位面對著一扇通往其他辦公室的玻璃門,它就像一面鏡子,我一抬頭就可以看到身后發(fā)生的一切。我經(jīng)常瞥見那幾個家住曼哈頓的同事在我背后做鬼臉,雖然我理解那里面也有幽默的成分,并非全部出于惡意。他們當中有從紐約大學和哥倫比亞大學畢業(yè)的,還有兩個畢業(yè)于巴納德女校的年輕女編輯,雖然愛默里大學的英語系也名聲在外(我是靠獎學金和半工半讀念下來的),可是畢業(yè)于紐約的這些頂尖的私立學校卻無疑是身份的象征。我唯一能用來克服自卑的有效方法就是拼命工作,把一切交給我的案頭工作都做到最好、無懈可擊。

終于,我在愛默里大學就得到肯定的寫作才華也開始受到其他同事特別是總編的欣賞。我暗中憋著一股勁兒,一定要盡快在紐約這個地方出人頭地,實現(xiàn)我心底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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