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妝大娘對我聳了聳眉毛,問道:“我看妹妹是從景府出來的,你是景老爺?shù)摹???/p>
她故意拉長了尾音問我,我訕訕地笑著,點點頭,意思是“你懂得”。這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你覺得我是他啥人,那就是啥人。
收到答案,濃妝大娘莫名其妙的“嗷”了一嗓子,忙從袖口掏出兩人的入場錢,拉著我進去,嘴里還說著:“果然和我想的一樣?!?/p>
濃妝大娘帶著我找了一側(cè)方入座,我很困惑,也就問出聲來:“姐姐怎不去中間坐,這里怕看不完全吧。”
“妹妹這就不懂了,柳公從咱們這邊進場,若看上了,可以提早定下,就不要他上場了,這還能省下拍賣費,沒人和你爭?!?/p>
我伸出大拇指,贊道:“行家!”
“小意思小意思。”
本王實在沒有想到,竟能在這里,再次見到卿葵。
那人的話響蕩在耳邊:“千秋,不是我,你信不信?”
我為了卿葵劃他的那一刀,看來,是真的魯莽了。
卿葵站在隊伍的末端,臉依舊白皙稚嫩,他使我想起一個人。那人是我幼時的玩伴,如今我雖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但印象還是蠻深刻的。
彼時我住在鄉(xiāng)野農(nóng)家,大人們把我照看的實在太好,我要干什么都從不阻攔,說是縱容,倒不如說是放養(yǎng)。我一直覺得,即使當時我要點了他們的房子,他們也會淡淡笑過,然后原地再蓋起一座吧。
那男孩住在隔壁,至于怎么相見又如何開始黏在一起,我已經(jīng)忘卻,我只記得,他皮膚比我還白還光滑,肉包子似的臉,瞳仁黑亮,像黑葡萄。他是我的小尾巴,那年幼的時光,因為他的陪伴我過得甚是開心。
當然,那男孩不會是卿葵,他比卿葵年齡大些,應該早已變了樣吧。
卿葵的眼掃過我,對我呲牙一笑,我立刻就站了起來,沖上去拉他的手要走。主辦方的人各個身強力壯,衣不蔽體,胸肌在盈盈的光線下閃著嚇死人的蠻橫油膩,順勢就把我們包圍。